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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右手摸索著再次握住了他小腹中的匕首,屏息一瞬,用力拔了出來。
顧煙杪用了僅剩的力氣,側身朝他的眼睛刺去——她其實已經看不清楚了,完全憑藉著多年的經驗與感覺——抓著她頭髮的力氣一鬆,壯漢僵硬地倒退兩步,痛呼聲相當悅耳。
她跪坐在地上,凌亂的長髮遮掩著滿是血汙的臉。
而那雙眼睛卻凝亮無比,甚至唇角都帶著一絲狠獰的弧度。
安生日子過了太久,她都幾乎要忘了,自己是從泥濘裡爬出來的。
她深吸一口氣,晃晃悠悠站起來。
環顧四周,她這才發現這是一個荒廢的畜棚,難怪那麼臭。
旁邊還有磚塊壘起的食槽,只是年久失修,有零星的磚塊散落。
她沒有忘記,還有一個綁匪。
然而瘦猴兒並不會武,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趴在破舊的食槽上瘋狂嘔吐。
小小的屋子裡,更加臭氣熏天。
顧煙杪冷眼看著,斂聲息語地撿起一塊磚,照著瘦猴兒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他並無防備,直接倒了下去。
壯漢失血過多,又傷到了眼睛與大腦,看著已經命不久矣。
可顧煙杪卻並不打算放過他,只要他還在喘氣,自己就多一分危險。
於是她再次拔丨出匕首,利落地一刀割開他的喉管。
「女子就是用來糟蹋的嗎?」她的聲音沙啞,眼底紅紅,連握著刀的手都在顫抖。
壯漢發出破風箱似的嗬嗬聲,僅剩的一隻眼死死盯著她。
並未過多久,他斷氣了。
顧煙杪腦子昏昏沉沉,還未鬆口氣,卻忽然被誰從後方勒住了脖子!
她呼吸窒住,心裡罵了一聲,原來那瘦猴兒方才只是裝暈。
她掙扎得像條瀕死的魚,但現在只有單手可以活動,又受了重傷。
再如何身手敏捷,也抵不過一個成年男子的偷襲。
然而瘦猴兒罵罵咧咧地給了她一巴掌,讓她老實點,別斷他財路。
顧煙杪確實也沒有力氣再反撲,只能安靜片刻,假意屈服,再想別的辦法。
於是她又被綁了起來,矇住眼和嘴,被丟到了角落裡。
壯漢的死,讓整個小屋裡血流成河,空氣裡瀰漫著難聞的血腥味兒。
顧煙杪背靠在角落,只覺得昏昏欲睡。
她強撐著一口氣,疲憊地聽著瘦猴兒在室內焦慮地走來走去的腳步聲。
他在思考,是繼續要贖金,還是殺了她棄屍逃跑。
短暫的猶豫後,他考慮到自己的身體缺陷,最終選擇了後者。
瘦猴兒手裡攥著從顧煙杪手中搶來的匕首,一瘸一拐地朝角落裡的她走去。
顧煙杪大抵猜到了他的成算,也攥緊了拳頭,打算拼死一搏。
她聞到了瘦猴兒身上令人作嘔的氣味,越來越近。
已然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
一片黑暗中,她忽然聽到有誰破門而入!
風雨聲頓時灌入小小的畜棚,而後是沉悶的擊打聲——不過一個來回,又回歸悄無聲息。
瘦猴兒好似被打倒在地,但她仍舊無法分清來人是敵是友。
來者站在原地頓了頓,她感覺到那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想起兩個綁匪在商量時曾說的,他們負責要錢,後面還會有人毀屍滅跡,頓時整個人如同拱起脊背的野貓,蓄勢待發。
只要那個人再靠近一步,便會遭到她狠厲的抓撓。
哪怕她已經是窮途末路,都會反抗到最後一秒。
「別怕。」
那人忽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