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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單論此事,安歌應該不會出賣我。」顧煙杪遲疑地說。
安歌要是有問題,當時也不會前去阻止她手刃太子,現在刑部估計也早就上門了,哪裡等得到她去宮裡轉悠一個來回?
「天聖宮如今封山了,刑部將道士與香客挨個兒盤查。」顧寒崧與她通氣兒,又問道,「你可有把握沒有留下過於明顯的把柄?」
這用詞兒,相當微妙了,竟是「把柄」而非「證據」。
「我們抵達天聖宮時天色已晚,除了竹語道長,我並未見到其他人,清晨離開廟門時也很早,道長們與香客零星有幾個,但我身穿男裝,面有偽裝,而且是在下山途中才轉而從懸崖爬回天聖宮,並非從廟裡搞突襲。」
顧寒崧聞言頷首,心裡也有了底,不僅感嘆道:「說不定,你此舉著實能夠破這形勢膠著的局,皇宮如今鬧得人仰馬翻,魏安帝此時估計都一腦門官司。」
「對哦,我記得是因為太子一意孤行要娶吳家養女,就是吳黎,陛下一氣之下才罰他去天聖宮閉門思過。」顧煙杪每次想起都嘖嘖稱奇,真不愧是戀愛腦原男主啊,然後又問道,「那太子出了事兒,謝皇后豈不是要遷怒陛下?」
「那是自然。」顧寒崧吃了兩口菜,若有所指地點撥她,「原本定下的太子妃是尚書府嫡長孫女,怎知會出真假千金的變故?吳黎若是照舊嫁去做正妃,身份差了點。」
顧煙杪瞬間悟了:「怪道陛下之前將謝大姑娘賜婚給哥哥,謝家多有不滿呢!按照太子非吳黎不娶的態度,吳黎嫁過去大抵也做不了正妃,正好能便宜了原本只對側妃之位有意的謝家。」
這魏安帝啊,真是慣會噁心人。
賜婚一事,一面告訴謝家死了做太子妃的心,一面又用仇人來打壓鎮南王府。
不過,謝家因早年有從龍之功,如今一躍成為太子外家,富貴是富貴了,但明顯教育子女的能力並不與地位相配,謝大姑娘用殺敵一百自損一萬的法子解除婚約,著實不大體面。
「然而太子現在身有殘疾,順利登上大位估計不大可能了,但陛下此時對他有愧,自然要對他多加安撫,易儲應該沒那麼快。」
顧煙杪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怎能這般大大咧咧說出那兩個字呢?
顧寒崧見她慌張,溫言安撫道:「不必顧忌,你也算替哥哥報仇了,我斷一指,他斷一掌,怎麼看都是他比較虧。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八字還沒一撇呢。」
顧煙杪只能討好地對他笑笑,順著方才的話題繼續說道:「若是陛下要易儲,最大可能的人選便是太子胞弟三皇子了,可他們兄友弟恭,要將其離間也是個大問題啊。」
顧寒崧卻在聽到妹妹說的話後,靜靜笑了笑,輕聲道:「何須我們出手離間?如今太子殘廢,心緒怕是會受到極大影響,而此時,三皇子只要立功便可以了。」
顧煙杪幾乎在瞬間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一句話彷彿撥開烏雲遮頂,一下子便讓她豁然開朗。
她會意後,立馬興致勃勃地直起身子,神秘兮兮地說:「這個簡單!我夜觀星象,三皇子立功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第四十七章
顧寒崧見她忽然興奮起來, 便抿了口玉盞裡的清酒,接了她的話茬兒問道:「哦?你又做什麼預知夢了?」
顧煙杪暗自思量,雖然現在的發展與曾經她看的原書走向相差較大, 但仍屬於人禍範疇, 那麼天災應該難以透過人力變更。
她掰著手指嘀嘀咕咕地算年份,而後確定了, 大約在年後開春之時,北地會迎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災。
說不大, 是因為初時大家都沒太注意,畢竟北地冬季漫長,是眾所周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