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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也不是全身心著迷於學術的化學狂人。
除了搞研究,他們還有其他彼此相似的愛好。
關於政治,關於文學,關于思想。
這些對於理科生來說晦澀難懂的東西,卻是他們工作之餘的精神食糧。
如沃爾夫所言,在戰爭主義鼓譟下,人們逐漸陷入瘋狂。
比如實驗室的壯漢大衛·尤迪特就宣稱,如果祖國需要,他願意立刻離開實驗室,拿起太空裝備,奔赴前線。
沃爾夫說:「我希望你現在就去。你在前線發揮的作用會比在實驗室大得多,至少可以讓我們的星球減少一個蠢貨。」
大衛聽到這話時,立刻就變了臉色,從極度的狂熱到極度的憤怒,只需要一瞬間。
現在這個時期,空氣裡都瀰漫著不安、興奮、緊張還有浮躁,沃爾夫卻依舊我行我素。這很容易觸怒一個正在爆發邊緣的人。
大衛轉過頭來,臉面上的怒意幾乎把沃爾夫身邊的米婭嚇了一跳。
「我說,沃爾夫先生,」大衛問道,「您能正常地說句話嗎?」
今天大衛似乎失去了忍讓沃爾夫的耐心,他激動地揮舞著雙臂,向沃爾夫發出質問:「眼下絕大多數的年輕人都希望為保衛家園奉獻自我,難道即使是這種危急關頭,沃爾夫先生還是要做一個只會耍嘴皮子、說風涼話的小人嗎?」
沃爾夫依舊盯著儀器刻度屏,語氣也沒有什麼改變:「我做研究也是在為地球奉獻。我奉獻我的知識、我的思維、我的健康——事實上,我覺得比起一個藐視本職工作反想要上戰場送死的愚人、一個拿不出科研成果的庸才,應該還是我做出的貢獻更大。」
大衛怒不可遏:「沃爾夫先生好像也沒有什麼出色的獨立成果吧!不過是借著皮克西西教授的研究思路得以在論文上署名,竟也可以讓你自大到這種地步?」
沃爾夫問:「難道你認為只要有機會做上皮克西西先生的助手,就能拯救你一事無成的人生?」
大衛拍桌怒吼:「沃爾夫,你真以為我不敢和你動手嗎!」
眼見事態就要失去控制,和大衛同組的漢斯忙起身制止道:「大衛,算了算了。」
沃爾夫卻仍像是沒感受到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似的:「求之不得。我最近手頭緊,賠償金準備好了嗎?」
託馬斯一般不在沃爾夫與人爭執時插話,但此時不得不也起身道:「沃爾夫先生,您也少說幾句吧。」
米婭正做著滴定,為了卡點不能移開視線,只能聽著動靜幹著急,好不容易等到變色了趕忙將資料記下來,一抬頭就看見大衛碗大的拳頭正向沃爾夫招呼過去。
那一瞬間,米婭覺得這一拳下去,沃爾夫可能會死。
「喬納斯在嗎?」一個聲音響起,大衛的拳頭生生停住。
那人探了一個光潔的腦袋進來,在燈光照耀下,差點閃瞎米婭的狗眼。
大衛慌忙把手放下,叫道:「皮克西西教授。」
皮克西西先生顯然也被這陣仗嚇了一跳,睜大著眼睛,看起來十分困惑。
沃爾夫把螢幕上的演示實驗暫停,看向門口方向低了低頭:「皮克西西教授。」
這聲音將皮克西西先生從驚訝中拉了出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招手道:「啊,好的喬納斯,你跟我來一下。」
那天,沃爾夫這一被叫走,就幾個小時沒回來。
託馬斯和米婭相約一起去上廁所,路過所長辦公室時便看到門口警示燈亮著紅燈——如果不是聊什麼驚天動地的一級機密,警示燈亮不到這個等級。
「好傢夥,他們倆這是聊什麼去了。」託馬斯湊到辦公室門口站住,他的神色顯示了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看這個燈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