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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和頭兒說呆一個月再走嗎?”
“嗯。”王瑞道,“先收拾起來也好。”
凌博今道:“我看你這個月還是休息吧。”當刑警的,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以王瑞現在精神狀態,絕對不適合再繼續在警隊裡待著。
但對此王瑞的反對很激烈,就好像一點火星點著炮仗,他一下子毛了,“再幹一個月怎麼了?!”
凌博今道:“你不是東西多嗎?我想你好好收拾。”
王瑞看了常鎮遠一眼,突然沉下臉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凌博今愣了,“什麼?”
“喜歡男人怎麼了?怎麼嗎了?!我就是喜歡了!你有必要偷偷關起門來說東道西嗎?”王瑞眼睛像刀子,一刀刀地戳著凌博今。
凌博今皺眉道:“你多想了。”
王瑞指著常鎮遠道:“你敢說他不知道?”
啪。
常鎮遠重重地拍在王瑞的手背上,冷冷道:“你指誰呢?”
王瑞傲慢地仰起脖子道:“我指你又怎麼樣了?”
常鎮遠道:“喜歡男人沒怎麼樣,但沒見誰喜歡成你這窩囊的德行。”他一字一頓道,“活該失戀。”
這四個字就像一把鑰匙,把王瑞壓抑在胸腔不能訴說不能發洩的陰暗情緒全都激發了出來。他猛地跳起來出,朝常鎮遠撲去,“你說什麼呢?!”
凌博今眼疾手快地擋在兩人中間,將他死死地抱住,“行了,王瑞!你適可而止一點!”
王瑞紅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常鎮遠,聲嘶力竭地吼著:“有種你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常鎮遠淡漠地望著,慢慢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重新在床上坐下,就像看耍猴似的看著他的表演。
他的眼神就像一瓢潑的冷水,將王瑞硬生生從狂亂中凍醒,又像一面平滑清晰的鏡子,讓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不堪的倒影。
凌博今發現王瑞慢慢地停止掙扎,慌忙將他拉出屋子,然後關上門,“冷靜了嗎?”
王瑞喘了口氣,靠著欄杆不說話。
凌博今道:“發洩出來也好。憋著傷身。”
王瑞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許久才道:“你覺得,我該不該說?”
凌博今道:“那要看你。”
王瑞道:“我想說,又怕說了之後,連師父都沒有了。”
門啪得一下轉開。
凌博今下意識地站直身體,以便兩人再發生衝突時,可以第一時間衝上去擋在兩人中間。
“說的目的是什麼?”常鎮遠道。
王瑞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如果為了不留遺憾,那就說。”常鎮遠道,“過了這村沒這店。如果為了想要一個圓滿的結局,那你應該問問自己,成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瑞臉色灰敗。
常鎮遠道:“所以,你選擇離開。結果你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王瑞的腦袋終於慢慢地垂下來。
是的,很清楚,一直都很清楚,清楚地知道師父眼中的自己只是個徒弟,一個有點叛逆有點莽撞卻燒得一手好菜的徒弟。能夠讓師父眼睛一亮的人從來不是自己,而是老油條那家店的珍珍。只要提到她,哪怕隻字片語,師父也會樂不可支地高興很久。
這場仗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他只能當個逃兵。
啪嗒。
大門輕輕地關上。
凌博今看向常鎮遠,“謝謝。”有些話就像一場外科手術,當時讓人痛不欲生,卻會幫助傷口儘快地癒合。
“我不是為了他。”常鎮遠留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轉身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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