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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一抬頭，就見海茵腳步虛浮，身體晃了晃，扶著牆快要倒下的模樣。

“你沒事吧？”狄克嚇得魂飛魄散，及時拽住他胳膊小聲問。

海茵搖頭，抽出自己的手，指了指上面：“幫我盯著她，別讓她出事。”

狄克撇嘴，很想說那個蠢蛋出事了活該，可是他對著好友這張生無可戀的臉，把話嚥下了，咬牙點頭：“好，你願意相信我，把她交給我，我一定替你護著她！”

拍拍狄克胳膊，海茵緩過勁來，起身挺直了腰背，走出醫院大門。

上車後，海茵抱歉道：“遇到以前的家庭醫生，敘了會兒舊，讓你久等了。”

秘書展顏一笑：“沒關係，我正好趁這個時間把要交給先生的執行策劃重新改了一遍，我們這就過去吧，先生跟客戶應該打完高爾夫了。”

狄克在樓梯拐角找到魂不守舍的簡梵，他看了看她臉頰未乾的淚痕，在心裡直嘆氣，這不是造孽嗎？好友是那副狀況，這裡還有一個，都不讓人省心。

抱怨歸抱怨，狄克把簡梵從醫院弄回了海茵發簡訊說的地址，按下中控開關：“下車吧，簡小姐，到家了。”

簡梵回神，手忙腳亂地解了半天安全帶，推門下車看了看，迷茫回頭：“這裡不是我家。”

狄克煩躁道：“你怎麼那麼多事！你說你不住在這裡，那住在什麼地方？”

簡梵小聲說了個地點。

一小時之後，海耶斯把芬妮送過來，看到簡梵一臉失神抱著膝蓋蹲坐在餐廳後門，他走過去摸摸她腦袋：“怎麼不進去？”

摸了摸臉，簡梵抬起頭，看到海耶斯，露出有些夢幻的傻笑。

“海耶斯，你掐我一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我好像夢見了海茵，夢見他對我好凶好壞，把我急得直哭。我想對他告白，沒等我把話說出口，他又衝回來，把我摁在醫院的樓道里，用力吻住我。”

說完，簡梵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自己的唇，又急忙縮回手，搖頭自語：“不行不行，這上面還有海茵的味道，我不能喝水不能刷牙，要一直一直留著當紀念……不然我那麼笨，一定會忘記海茵的溫度和氣味……”

海耶斯：“你在胡說什麼，簡梵，我一句都沒聽懂。”

簡梵一躍而起，抓著海耶斯胳膊搖啊搖，興奮道：“我見到海茵了！中間那些難過的事兒略過，他突然抓著我親上來……嘻嘻，好害羞好臉紅哦，海茵的吻總是那麼強勢，可是我好喜歡好喜歡。”

“做夢又是怎麼一回事？”海耶斯頭痛地看她神采飛揚。

簡梵一怔，收起笑容，垂頭喪氣道：“我懷疑是我產生了幻覺……海茵真的很生氣也很討厭我，看到我，他一點兒都不開心，眼裡冷冰冰，沒有半分笑容。我跟他說SAT考試成績的事兒，他也無動於衷，說走就走。那個吻……”沉重地嘆了口氣，簡梵眨眨眼，可憐兮兮地望著海耶斯，“一定是我幻想出來的吧，他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要跟我分手，說話做事都好絕情。海耶斯，我心裡好疼，像中槍一樣。”

抬手狠狠擰了她胳膊一下，海耶斯呵呵道：“疼不疼？還是不是在做夢？給我清醒點，簡梵！分手就是分手，認清現實吧，你不能一輩子沉溺在自我欺騙的幻覺裡。難不成你要追在海茵身後，留下來，放棄上大學的機會？”

簡梵被問住了，她垂頭不語，眼底隱隱閃爍著倔強。

海耶斯看著她這樣有些來氣，把芬妮往她懷裡一塞，拔腿就走，走到巷口，他站住想了想，無可奈何地折回去。

簡梵抱著芬妮，一人一狗睜著圓滾滾溼漉漉的黑眼睛，看到海耶斯回來，他們立刻高興起來，拼命搖尾巴。

海耶斯從兜裡摸出一個信封：“拆開看看，我路過郵局幫你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