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3/5 頁)
“長恭。”
張綺抬起下頜,那絕美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一種任性,一種脆弱的驕傲。明明是很驕狂很自以為了不起的動作,在她做來,卻生生透著一種絕望。她話還沒有說出,淚水已順著臉頰流下,“長恭。”
她縮了縮鼻子,笑容燦爛地說道:“我歡喜你”
我歡喜你——————————
她的淚水,流得很歡,那笑容卻越發的燦爛,下頜更是抬得高高的,說話的語氣,像個宣佈自己領土的女王,可那發白緊咬的唇瓣,卻流洩著無邊的緊張。
咬著唇,張綺繼續燦爛地宣佈道:“我歡喜你,痴迷於你……每日睡在你的身畔,我的心一直是滿滿的,一時沒有見你歸來,我便害怕著。你對我好時,我擔憂過你有一天會把這份好,轉給另一個比我更美更動人的女人。知道你總有一天會娶妻,我會在無數個午夜醒來,一直睜眼到天明。可再多的害怕,再多的擔憂,也無法掩去我對你的歡喜。長恭,我想與你在一起,日日夜夜,歲歲年年……如果你戰死了,我會自刎在你身側,如果你功高震主,被無法容忍的陛下賜了毒酒,我會用一丈白綾與你同歸。”
她捧著他的臉,睫毛撲閃如冬日的蝴蝶,彷彿華美燦爛,也不過是在這一個晴日裡,待得明朝風霜來臨時,便會折翅身殞,死無葬身之地。
她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痴苦的,低低地求道:“長恭,請允許在你的陵寢之側,給我留下一個位置請別讓我生無所依,死無所歸”
她說得緩慢而認真。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沒有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她那捧著他的臉的顫抖的手,彷彿在等著他下一刻的直接拒絕,或把她斷然推開。
——她準備好了被他斷絕拒絕,卻依然堅持,任性而驕傲地說出這席話
在她的目光中,蘭陵王有點艱難地轉過了頭。
他的喉結滾動了下,好一會才啞聲說道:“這話以後再說吧。”
沒有斷然拒絕,也沒有不屑而笑。
張綺見好就收,她軟軟地應了一聲,“好。”應過後,她縮在他的懷中,伸手摟著他的腰,呢喃道:“長恭,阿綺唱一首曲給你聽,可好?”
也不等他應承,她軟而靡蕩的歌聲,便順著春風吹出,迴盪在桃紅柳綠中。
“ 子之湯兮,宛丘之上兮。
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坎其擊鼓,宛丘之下。
無冬無夏,值其鷺羽。
坎其擊缶,宛丘之道。
無冬無夏,值其鷺翿”
“宛丘之上,流傳著你的傾城之舞。我愛你戀你,卻不敢抱以希望……”
張綺的歌聲,是用陳地建康口音,標準的吳儂軟語哼唱而出。其音綿綿,其曲盪漾,其情纏綿,其渴慕痴得讓人絕望。
看到蘭陵王的馬車駛出,從一側巷道中,連忙駛出了一輛華貴的馬車。兩車相距只有十來步時,那馬車的車簾掀開,鄭瑜帶著驚喜又帶著嬌俏的臉露了出來,她嬌俏俏地脆聲喚道:“長恭,好巧哦……”
話還沒有說完,餘音便啞在了她的咽喉中。鄭瑜睜大雙眼,怔怔地看著那擦肩而過的馬車,以及從馬車中飄蕩而出的,華美纏綿的女子歌聲,不由轉向馬車中問道:“她唱的是什麼?”
馬車中的兩婢搖了搖頭。一年長一點的婦人恭敬地說道:“她是用陳地語言唱的,奴奴不懂。”
不過這歌聲真是又怪又好聽,綿綿水水的,便如蘭陵王所得的那個寵姬一樣。與這齊地鄴城的歌曲也罷,女郎也罷,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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