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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來這裡快兩個月了,這還是第一次到縣城,知府好不容易得了一個諂媚的機會,恨不得把渾身解數都使出來。
當他把餘光掃到一旁服侍的女人身上的,暗自吃了一驚。
女人的面頰雪白無暇,眉眼精緻如畫,一眼就能看出來,幾乎沒有妝扮就美得驚人,好像畫中仙子一樣。
乍一看是純真的少女,卻有著一股讓人移不開的驚艷。
在邊疆這些年,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知府剋制著在旁邊貴人沒發現時就移開了眼,服侍著貴人上樓。
今天這客棧是他包下來的,大堂空無一人,熱熱鬧鬧的酒樓難得安靜。
「殿下身處京城,定是沒試過我們邊疆的特色,這杏花樓裡的胡羊排是我們這兒的一絕,下官還給殿下備了杏花酒。」
一路上都是知府在介紹吃喝。
枝枝終於知道傅景之為什麼要下山了。
怕是在軍營裡的廚子不滿意,所以下山來打牙祭來了。
他們剛到了二樓坐下,就有幾個小廝抬了羊排上來,香味一瞬間在包廂裡蔓延開來。
知府自己起身侍奉,拿了刀切了一塊羊排遞過來:「殿下。」
傅景之還沒來得及動手,屋子裡卻「嘩啦」一聲脆響。
「貴人饒命,貴人饒命。小的一時手抖,驚擾了貴人。」
聽到熟悉的聲音,枝枝抬頭,與那人對視一瞬間,眼睛一瞬間瞪大。
「哪裡來的不知事的,連個酒盞都端不好?」知府見宴席被打斷,怒氣上來就要一腳踢上去。
枝枝猛的出聲:「不要!」
她一個女人,雖是跟在六殿下身旁的,但是終究是個沒名沒分的女人。
此刻出聲,其實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但是她更不能看到自己的弟弟就這樣被踹了一窩心腳。
如今場面幾乎是凝滯的。
知府雖是停下了,但是目光向著六殿下,顯然是要看貴人的眼色行事的。
枝枝也知道,她這一出聲太突然了,她軟下了膝蓋,柔順的跪在傅景之的身前,她仰著頭,雙眸泛著霧,似乎也是怕極了,眼底卻勇敢堅定,充滿了哀求。
「殿下,求你了。」
她的聲音帶著顫音,細細軟軟的,任哪個男人都要心軟。
傅景之看了一眼那個跪在碎茬裡的纖細少年,低聲道:「抬起頭來。」
這一聲自然是對少年說的。
陳瑾將頭抬起來,第一瞬間確實去看了一眼同樣跪著的姐姐,他含淚道:「貴人,是小的不懂事,小的驚擾了殿下,小的願意受罰。」
枝枝的手猛的拽住傅景之的衣袖,眼底的哀求之意更甚:「殿下,是我的耳環掉了,他是踩了耳環才跌倒,摔碎了酒盞的,要怪罪就怪我吧。」
他的衣袖被輕輕的向下拽了一下,一滴淚啪嗒落在地面上,似乎是女人最後的掙扎。
傅景之拿起羊排輕輕的嘗了一口,誇道:「確實是別有一番風味。」
但是他漬了一聲,「就是有些膩了。」
知府一直在觀察著他的的神色,自然人精一樣的反應過來,笑著圓場道:「還不快打掃了碎茬,再換一盞杏花酒來。」
陳瑾用手捧著碎茬收拾了地面,快速的退出去,很快又換了一個小廝端了酒盞上來。
傅景之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女人,枝枝忙收了眼淚,乖覺的上去倒酒。
一頓酒席間,全是知府大人在自說自話。
飯菜接踵而至,傅景之都是嘗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似乎也是興致缺缺。
酒席過半,枝枝終是忍不住輕聲道:「殿下,我身子不適,離席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