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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推倒在地的路人看樣子是個文弱的書生,經這軍漢子一推,當即撞上路邊的胭脂攤,攤子和書生滾在了一處,胭脂灑了一地,落了些在書生臉上,沾染了一層紅粉,惹得圍觀路人哈哈哈大笑。
裴熠看著這人,心中升起一陣不快,心想天子腳下竟有這種粗鄙的官兵敗壞軍威,他正要起身制止,就看見那魁梧大漢劈頭被潑上一壺水。
「哪個不要命的敢潑大爺水?」裴熠隨著那大漢的動作一抬首,就見樓上的窗簷探出兩張熟悉的臉。
霍閒拿著一壺酒,對那魁梧大漢笑道:「安大人,對不住啊,過招之間,一時手滑沒接住。」
大漢本一臉怒意,正要發作,見著潑水的人是這個祖宗,當即把一身的怒氣給憋了回去。
片刻後霍閒從樓裡出來,此時月色初上,他著白衣,還逆著光,整個人都彷彿被皎月鑲了一層銀邊,青山暮垂,顯的他人越發的不羈:「這麼晚了安大人不回家陪夫人,還在逛街呢?不如上去和本世子痛飲一番如何?」
「世子。」安虎頷首見禮,他自己粗鄙不堪,卻還人嫌狗不待見的一萬個瞧不上霍閒。
瞧不上歸瞧不上,但奈何身份差距擺在眼前,所以也只能畢恭畢敬的回稟,「多謝世子盛邀,今日出了人命,屬下在奉命追查,不能陪世子了。」
霍閒笑了笑,越過他扶起那位書生,才又問安虎:「此人是鬧事之人?」
書生膽子小,見霍閒穿的錦衣華貴,笑起來語焉不詳,又見這位官爺對他也畢恭畢敬的,當場臉色就嚇白了,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在下只是個讀書人,不敢鬧事。」
安虎萬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說:「滾。」
書生嚇得魂不附體,踉踉蹌蹌的消失在人群裡。
他一離開,旁人都覺得熱鬧散了,正要散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出一陣騷動,安虎帶著人飛奔過去。
遭受無妄之災的胭脂攤老闆娘,一邊收拾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盒盒,一邊小聲的暗罵:「世風日下,如今皇城腳下當官的都這麼橫了,我這生意遲早要完。」
「姑娘。」霍閒並未急著上樓,而是踱步走到胭脂攤前,笑道:「京城當官的也不盡然都是那樣的。」
老闆抬頭見說話的正是剛才為人解圍的溫雅公子,思索著方才那大漢對他的態度,估摸著可能也是什麼官家的人,剛要辯解,就見霍閒拿出一袋碎銀子放在攤前,說「他撞壞的這些,就當我買了。」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片刻,回過神後,立即說:「那我給你包起來。」
「不必了。」霍閒一雙桃花目在她臉上掃了一眼,仍舊是笑盈盈的說:「姑娘花容月貌,多餘的當做是在下胭脂贈佳人了。」
裴熠饒有興致的目睹了全程,本以為霍閒沒發現自己,卻不料那人離開胭脂攤便徑直朝他而來。
「胭脂贈佳人。」裴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收攤的老闆,「世子眼光獨到。」
霍閒哂笑一聲,「人生處處有驚喜,看個熱鬧都能遇上侯爺。」
「看熱鬧?」裴熠說:「哪個熱鬧?」
「侯爺何意,我不懂,可侯爺再要這般審問,難免叫人誤會。」霍閒語氣平靜的說話,目光卻毫不避諱的望著裴熠。
見了鬼了,明明他的眼神才會叫人誤會。
裴熠斂了眸,倒顯得之前有些心猿意馬,他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擦嘴說:「看不出來世子還有顆濟世的心。」
「濟世是侯爺這些良將的活兒,可不敢搶功。」霍閒也倒了茶,聞了聞似乎有些嫌棄茶水太清淡,只飲了一口就放下去,望著淡色的茶水,忽然道:「我也遇過不公,得好心人照顧才長大的。」
裴熠只當他說的是天方夜譚,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