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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蹙眉，已然預知，那裡面放著的是什麼。

&ldo;當年你父親擔心千金在手，容易惹火上身，就託你母親，將當時那塊叱吒鐘錶界的懷表存在了學校。我跟你母親交好，她走之後，我替她藏了這個櫃子，直到今天‐‐我想是時候交還給你了。&rdo;

他回頭，示意路與走近來看，一邊說：&ldo;密碼是你母親設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回去再試。&rdo;

路與沒有遲疑，他走上前，思索了片刻，在門鎖上按下自己的生日日期，但並不是。

他又分別試過他父母二人的生日，以及從前的那些重要日期，通通不是。

餘智聽櫃門傳來數次密碼輸入錯誤，不免有些驚訝，而路與放棄了，回頭看他，搖搖頭說：&ldo;抱歉，我不知道密碼。&rdo;

餘智若有所思，後才點頭，&ldo;也許你知道，只是你遺漏了什麼。不過不打緊，屬於你的東西，它終究是屬於你的。我過幾天請人把櫃子送到你待的那家鐘錶店，從此以後，我也不再插手路家的事了。&rdo;

&ldo;多謝。&rdo;路與低聲說。

沒再耽擱，餘智將姚寒露老家的地址寫給他，又叮囑幾句，便讓他走了。

陶雨潔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見他終於出來，忙上前來問：&ldo;怎麼樣？餘老師給你沒有？&rdo;

&ldo;嗯。&rdo;路與點頭，不等她，抬腳就要走。

陶雨潔小跑著趕上來，叫他：&ldo;誒，你別走這麼快，等我回宿舍換身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啊。&rdo;

路與還是沒減緩速度，仍往前走，但察覺她在後頭跑得實在是累，便回身，對她說：&ldo;不用了，你先回吧。&rdo;

說完，很快出了學校，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便往汽車站趕。

從市區到柏榆縣路程不算遙遠，高速上跑一小時，到站後，下車，車站便有黑車嚷嚷著要拉客回更偏的小鎮。

他從擠著頭過來的人堆裡隨便拉個人，報了個地名。那名司機一拍腿，喊下五十元不高不低價格，擔保給送到家門口。

到紙上的地址時，天已大黑了。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八點。

付了錢下車，離了汽車裡的暖氣，他才深感冬夜冷的威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周圍建築大都低矮的緣故，他總覺得這裡比a市的天氣要冷上不少。

又也許只是因為夜深。

順著鄉間的水泥馬路，走到盡頭，只有一幢二層的房子。

黑夜裡，路上都無路燈，只有那座房子，一二樓都亮著的光，勉強照明。

他走近，卻發現鐵門已經緊閉，大概已從裡面鎖上了。他走到門邊，近她反而情怯，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時，突然見一層的窗子上，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窗玻璃是內外都不能視物的毛玻璃，因此只看見，燈光投下的黑色影子，在不穩定的電流的支撐下，微微晃動。

隱約辨出，那人是長發挽在後頭，成了待放的花苞。微微低頭，側臉起伏。而她手裡不知道拿著什麼，只能瞧出，大約是個形狀規則的物體。

他認出是她，又生遲疑，細細掂量了會兒，他才屈指敲了敲窗，低聲喚了聲姐姐。

裡面的人嚇一跳，感覺身子似乎顫了一下，但很快身影靠近，探聲問：&ldo;有人在外面？&rdo;

不大確認，她還問：&ldo;是你嗎，路與？&rdo;

他&ldo;嗯&rdo;了聲，沒動。

終於她來到窗邊，壓著聲音提醒他：&ldo;我要開窗戶了，你稍微退後一些，不然會傷到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