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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愣愣地看向她,見她向自己伸手,手心是一根白色粉筆‐‐她在邀請他上黑板寫。
後座的同學推推他的椅子,小聲告訴他:&ldo;老師讓你去講臺上。&rdo;
路與木然地起身,每一步都如同在踐踏記憶的泡沫,眼前是週六和姚寒露在一起的時光的迴圈播放。
她在教他寫字。
&ldo;你寫一下姐姐的名字。&rdo;
&ldo;我不會寫。&rdo;
&ldo;你會的,你看看。&rdo;
她俯身,握著路與的手特意將&ldo;露&rdo;字寫得很大,有拆字的嫌疑。
在她的筆下,&ldo;露&rdo;字化繁為簡,最後變成兩個上下堆積的詞語。
&ldo;你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給姐姐聽。&rdo;
&ldo;路,雨。&rdo;他照實念出聲,而後才發現玄機,臉上漸漸露出笑意,歪頭與姚寒露對上視線,&ldo;這是我的名字。路與‐‐寒露。&rdo;
她也看著他笑:&ldo;所以啊,姐姐和小與是分不開的啊。&rdo;
於是他接過粉筆,在黑板上一筆一畫仿造姚寒露的字跡寫下心聲。
新老師呆住,在旁小聲提醒他:&ldo;路與同學?不是這兩個字哦。&rdo;
講臺下的同學們也發現了,大聲糾正他的錯誤:&ldo;路與,你寫錯啦!不是讓你寫自己的名字啦!&rdo;
路與停下書寫的動作,抬頭看向黑板上與姚寒露手跡別無二致的字眼。
「路與」
真的錯了嗎?
醫生也說是福大命大。
明明已領了病危通知,甚至姚寒露已在親屬那一欄裡簽下自己的名字,姚泉還是九死一生,被醫生從邊緣拉了回來。
鬼門關走了一趟,他的病情倒出人意料的穩定了下來。
姚泉剛出手術室那幾天,她和姚泉一直是學校醫院兩頭跑。近日穩定下來,她也終於得閒,這才記起家教的事情。
週五提前給路家電話預告,說她週六下午會去上課。
何森慣常的寡言少語,沒有她想像中的多次詢問她之前為何缺課的原因,很乾脆便結束通話。
沒留給她瞠目結舌的時間,週六花一上午完成專業作業,下午就搭上她暌違已久的山地車。
東南山林空氣的味道,她聞著,是無法下定義的親切。
天空之上是欲雨不雨的大朵鬱色積雲翻滾的畫面,少風,只有屬於夏天的蜻蜓繞著路邊的灌木低飛。
無處不在的陣雨來前的悶熱,她在別墅門口下車時,感受得更為清晰。
別墅外是不同平時的藏著喧鬧的靜。
門前的寬敞通道上停著幾輛她能認出品牌的豪車,花園內佇立的保鏢數量,較之平時也要多。
大概是有尊貴身份的客人到來。
她有些詫異,得到保安室的許可後成功進入別墅,發現花園內的白玉蘭已全然凋謝,地面上是還未來得及清掃的完整的花朵。
步履小心地穿過殘餘香味的小道,她驀地在即將走入別墅的階下停住腳步,抬頭入目是剛巧路與也轉過來的臉。
他看見她,眼睛裡片刻的驚喜,也許是沒想過她會來。
後這份來之不易的情緒波動被他壓抑下去,他沉默地收回視線,低頭望向地面。
而她時隔許久,再次見到他時,感覺他又高了幾分。而後反應過來,是他所處的位置製造的錯覺。
一直好奇他如何選擇著裝,後來她將其歸咎於天賦。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