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直沽(下)(第2/3 頁)
小官兒楊飛象大怒喝道:“小賤人!你敢!”
李雲一刀橫揮,割斷了他的喉嚨。
楊飛象仰天就倒。那女郎怔怔地看著屍體抽搐,臉上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哭。
李雲的身手在軍中雖不算頂尖,殺兩個普通人,並不比殺雞更難。只不過,畢竟他身上受了許多處傷,失血極多,這會兒蹲伏在車廂裡搖搖晃晃,不得不用持刀的右臂按住地面。
看著眼前此人渾身慘烈傷勢,卻還堅韌如此,女郎不禁有些佩服。
“躺下吧,不要動!”
她輕聲說著,拿了個軟墊,把那小官兒的咽喉也遮住了,隨即開啟個粉盒,把香粉撒得滿車廂都是。
香粉不是什麼高檔貨色,撒得太多了,氣味有些刺鼻。
而就在這香氣蓬起的時候,幾條漢子喘著粗氣,越過了窪地水塘:“孃的,仔細找找,那李雲走不遠!”
正四面眺望,忽見道旁柳樹下,停著的車駕,幾人頓時警惕。
往那方向迫近數步,幾人各自拔刀,將要合圍過去的時候,卻聽得那車廂裡傳來極酥軟嬌媚的聲音:“老爺,老爺,停下,停下啊,外頭有人來了~”
被稱作老爺的,也不知是誰,並沒聲音。
隨即車廂裡的女子又道:“我,我去看一看啊,老爺你別動,求你啦!”
這話說話,車廂旁邊的小窗被推開,露出一張美貌面孔:“誰人在外面?不知道教坊司諧律郎楊老爺在這裡嗎?”
剛說了這句話,車廂裡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摔倒。
那美貌女郎面頰猛地一紅,一手搭著小窗,縮身回去。只聽她在車裡道:“老爺你壞死啦!別,別啊,我還要說話呢!哎呦~哎呦~”
那小窗咚的一聲,又被關上了。
最後這幾聲“哎呦”,簡直是婉轉悠揚,叫人打心眼裡發癢。
要知道廝殺戰鬥這種事情,最讓人情緒亢奮、血脈賁張,和男女間事頗有相通的地方,外頭幾條漢子剛殺過人,又聽得這聲音,只覺得小腹一陣抽搐,熱氣直貫天靈。
有個粗野的獰笑了兩聲,便要登車去抒發一下情緒。邊上同伴腦子好使些,一把將他揪住:“別亂來,這是教坊司諧律郎楊飛象的車!”
“楊飛象是什麼賊廝鳥?管得了老子的褲襠麼?”
“孃的,他是教坊司的人!這一帶的勾欄瓦舍,恐怕有半數都和他往來……他和我家老爺也是相熟的,你說他能不能管住你的褲襠?”
兩人對答幾句,眼前的車廂裡不再有聲音,卻微微晃動起來。
“孃的!孃的!這些官兒,真好豔福!”
幾名持刀大漢無不直愣了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好在那為首之人還是清醒,啪地一聲,給了同伴重重一巴掌:“看這個做什麼?發癲麼?去找人啊!那李雲走不了多遠!”
一行人拔足便走,從車廂旁邊經過時,只覺得香氣撲鼻,忍不住都打了噴嚏。
穿過道路,往北面亮燈的房舍走了一段,幾人俱都回頭再看。
這時候車廂裡出來個披著長袍之人,拿著鞭子笨拙地駕車,好像手上沒什麼力道的樣子。
幾條漢子全沒興趣去查問,那特別粗野之人挺了挺腰,冷笑兩句:“這麼快?比老爺我差遠了!”
驢車慢慢起步,沿著道路向前。
披著長袍,裝作男子趕車的,便是那個挽著高髻的女郎。
夜色深沉,道路看不太清楚,她趕車的技術也很粗糙,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了。
汗水或淚水流過面龐,帶去鉛華,露出她眼角微微的魚尾紋。原來並非二八少女,而是個頗有成熟風韻的婦人。
趕車走了一段,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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