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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趙緒貌似是跟我說過“米姐今兒我早點走接女朋友吃飯去……”
“情人節。”蘇湛扔下三個字,開始把桌上的鑰匙手機七零八碎玩意兒往我手袋裡裝,“走吧,你現在給他們發反饋意見也沒人看,都出去過節了。”
“喂別動我東西……”
“你約了人?”
“沒……”
“那不就完了,我也沒人約,咱倆湊合一塊兒吃吧。”
“我不跟你一塊兒吃,我要回家。”
“那我怎麼辦?”
“我管你怎麼辦。”
蘇湛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我,“今晚上全是情侶套餐,哪兒都不賣單人份,你是想撐死我還是活活餓死我?”
“你不會自己做。”
他笑了,長睫的每一次顫動都好像在陰惻惻地反問“你說呢”。
我一再告誡自己要沉住氣,要沉住氣,哪怕輸人也不能輸陣,千萬端住了。可沒用,米開朗最後還是背上包跟著蘇湛出了辦公室,“想吃啥,太複雜的我可不去。”
“還挑?這會兒能找到座位就阿彌陀佛了,要啥腳踏車。”蘇湛牽著我的手往停車場走,握得很用力,我掙了掙,沒掙開。
事實證明蘇湛也低估了2012年2月14日北京青年們的消費熱情,縱觀亮馬橋上下居然沒有一個等位20人以內的像樣餐廳,連麥當勞都不住催促客人用完餐馬上離開,蘇湛開著車圍鷹錦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原地,“算了,要不就在蘇氏沃爾沃餐廳將就下吧,好歹可以慢慢吃不用怕一群人端著盤子虎視眈眈等你走。”
我忍住了沒笑出聲音,虧他想得出來,這輛裡海藍沃爾沃V40是他在執行搖號制度前夕搶購下來的愛車,別說吃飯,在車裡喝飲料都不讓,“給我買個鰻魚飯糰就行,那個沒異味,這大冬天的,與其吃完就被你勒令開窗散味兒,我寧可去麥當勞讓人圍著吃。”
蘇湛回來的時候拎了一大兜東西,飯糰,沙拉,熱咖啡,甚至還有一杯冒著騰騰熱氣、裝滿福袋和小結的關東煮,“飯糰太涼,你得吃熱的。”
“你確定不會在我吃一半的時候忍無可忍趕我下車?”
“吃不吃?不吃我扔了。”
我往車窗那頭縮了縮,握緊杯子,護食似的忍燙大嚼。車裡沒開燈,就著711的燈光,蘇湛慢慢喝咖啡的側臉平靜而沉鬱,總是上揚的嘴角,那些笑的精靈如今都躲去了哪個角落休憩,我的目光慌慌張張,膽怯又貪婪,有多久沒好好看過他,有多久不曾坐在半尺遠的地方一起享受偷來的浮生半日,我們曾經那麼親密無間,坦然無忌,怎麼會走到今天,情人節的夜晚無處可去,相對無言。
“那個,”我生硬地開口,“不要這麼晚喝咖啡。”
“我一向這麼晚喝咖啡。”
我突然想起一個月前的某個夜晚,他站在711的收款臺前,也是這樣端著咖啡,髮絲垂落,眼神遊離,我躲起來遠遠看著他,心疼於這個男人陽光笑顏上交錯隱藏的疲憊。
“節前我去廣東,之前加班,在711看到你了。”我說,“你咖啡喝太多了,真的不好。”
“這是癮,戒不掉。”
“努力戒戒……”
“晚上回家,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呆不住,開車回這裡傻坐,不管有沒有你,心裡都會平靜一點。”他放下咖啡望著前方,“這是癮,戒不掉。”
我順著他目光望去,鷹錦富麗堂皇的玻璃門一圈圈旋轉著,有些人進去,有些人出來,行色匆匆的姿態,就像我和他上班下班,每一次的平凡穿梭。
“我知道要給你時間,要讓你一個人靜靜待著,我不該給你打電話發簡訊,不該吵你,甚至,不該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