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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按下第一個字，螢幕又亮了起來，還是蘇立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終於是把接了起來，好半天，她只能聽見自己緊張紊亂的呼吸聲。

&ldo;你在嗎？&rdo;聲波傳過幾千公里，帶著一絲的不確定和飄忽，可是卻很好聽，記憶中僅有的那次面對面聽到他的聲音，那時候拼命的想把他的聲音記下來，事後再回想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喚起年少所有的回憶，伴隨眼淚，一齊往心底湧去，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她只能輕輕的&ldo;恩&rdo;了一聲。

好像兩個人都有些尷尬，那邊輕輕的說，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ldo;我們這裡正在下雪，我坐在操場的看臺上，雪花很大，視線一片模糊，不知怎麼的，就很想找一個人說話。&rdo;

&ldo;恩，可惜我們這裡是看不到雪的，現在只有幾顆星星。&rdo;

那邊風聲很大，宋佳南慢慢的直起身子，走向路邊最近的一個長椅上，然後坐下來抬頭看天，耳邊是呼呼的風聲，&ldo;你現在不忙吧。&rdo;

&ldo;沒事，我剛從自習室出來。&rdo;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宋佳南心底有種隱隱約約的不好的預感，忽然他開口，&ldo;不知道怎麼忽然想到了很多事情，那年也是在下雪的晚上……&rdo;他沒有接著說下去，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ldo;人家說怕是觸景生情，原來真的是這樣。&rdo;

他沒有明說，宋佳南心底卻明瞭，他指的是他的初戀，那時候她並不知道蘇立和秦媛媛的過去，後來和他再次聯絡上了才模模糊糊的猜想到前因後果。

好像想說什麼安慰他的話都是徒勞，她亦是不擅長安慰別人，只好跟著輕輕的嘆氣，倒是他笑起來，&ldo;嘆什麼氣啊，對了，你會唱歌嗎？&rdo;

&ldo;什麼？&rdo;

&ldo;唱歌啊，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聽歌，唱歌，梁靜茹的《分手快樂》會不會唱？&rdo;

&ldo;呃？&rdo;宋佳南很是意外，&ldo;我以為你不會聽那種歌呢。&rdo;

口氣裡帶著淡淡的笑意，他挑釁道，&ldo;我以為女生都會唱那首歌的。&rdo;

&ldo;誰說我不會啊！&rdo;宋佳南很樂意的上了鉤，她聲音本來就有一點低沉，不似一般女生的那樣甜美，反倒是有種磁性，先是慢慢的哼唱，最後輕輕的低吟起來，&ldo;分手快樂，請你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rdo;

一首接著一首，梁靜茹的，王菲的，蔡健雅的，江美琪的，她每首歌都唱不全，但是音調節奏把握的都很好，聽起來像是歌曲大串燒。

那天晚上，很晚了，她都不知道幾點鐘，在暗夜裡聽時間慢慢的流淌，還有他的聲音，聽他的語氣從低落變的快樂開心，她很幸福，很滿足。

是誰說過一旦擁有就會別無所求，是誰說過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她不記得那麼多了，只記得最後她唱了那首《紅豆》，&ldo;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rdo;

戛然而止，蘇立笑道問，&ldo;怎麼不唱了？&rdo;

&ldo;忘記歌詞了。&rdo;宋佳南牽了牽嘴角，&ldo;很久不唱這首歌了，差不多都忘記了。&rdo;

她沒有告訴他，後面的歌詞她記得很清楚，&ldo;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