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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了，原來是你。&rdo;

握著手機的手指麻麻的，張開嘴，嗓子裡卻全是支離破碎的音符，宋佳南腦中一片空白，旁邊有空姐面帶微笑的跟她說，&ldo;小姐，請您關閉手機，謝謝。&rdo;

她迅速的合上手機，通話，戛然而止。

飛機緩緩的在跑道上前行，忽然一陣強大的衝力，脫離地面吸引巨大的力量，她的脊背很沉重地壓靠在座椅上，只是瞬息，已經騰空而起。

那些記憶深處的東西，如果可以與這座城市一起埋葬在時間的洪流中，該多好。

再見，蘇立，再見，她的眼淚終於不可抑制的狂奔而下，再見，我永遠無法提起，又不能忘記的初戀。

那一年，離她認識蘇立，整整十年。

第 16 章

飛機一著陸在機場的跑道上，嘩啦啦手機開機聲此起彼伏，宋佳南把手機摸出來，試了兩下螢幕剛亮起來就關機，想是沒電了，坐在她旁邊的主編聲音響起來，大概所有的旅客都聽的一清二楚，&ldo;什麼，剛出差回來就要跑採訪，咱報社沒人了！&rdo;

宋佳南長長的嘆一口氣，小聲的說，&ldo;沒事，我去吧，反正到報社也只是整理稿子。&rdo;

主編掛了電話，&ldo;行，你直接去外院就好了，今天下午三點時候金庸做講座，走個過場就好了，也沒預計要發多大的版面，你看著辦就好了。&rdo;

她摸摸口袋，&ldo;手機沒電了，主編你帶了小靈通沒？&rdo;

&ldo;帶了，講座結束之後就把稿子寫出來，反正晚上八點之前一定要交到採編室，要是趕不上就不排你的稿子了，那邊也不可能等的。&rdo;

心裡微微的有些不滿，仍是好氣的答應，&ldo;好，知道了。&rdo;

她來過幾次外院，一路上，或熟悉、或陌生的景物，都帶給她一種親切感，學生時代的種種情景很輕易的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外院大多是女生，成群的穿過法國梧桐掩映的小道，她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會議廳，從入口處看過去滿滿的都是人，估計也沒可能擠進去。

宋佳南正在想是不是用記者證混進後臺的時候，忽然有人喊他的名字，方言晏掛著工作證站在樓上向她招手，然後走下來，&ldo;佳南姐，你來採訪？&rdo;

她笑著點點頭，&ldo;是啊，報社事先都沒通知，糊裡糊塗的來了。&rdo;

&ldo;呦，你剛出差回來，廣州的書展怎麼樣，是不是看到了很多大牌？&rdo;方言晏一邊走一邊問，&ldo;我帶你去後臺，好像這次沒幾家報社過來的，所以你可以乘機多問幾個問題。&rdo;

宋佳南把記者證摸出來，眼光瞟到方言晏手裡的《天龍八部》，&ldo;我最喜歡這本了，借給我，等下還你一本簽名的。&rdo;

方言晏手往後一縮，面色緊張，&ldo;得，這本是盜版的，我去找一本正版的。&rdo;

&ldo;你要死了，居然拿盜版的就過來了。&rdo;宋佳南大笑，&ldo;快去找幾本精裝版，正版的，幾乎要翻爛的，快要掉頁的，還有這種讀書標記的。&rdo;

方言晏也笑，&ldo;哎呦，你是說那種不小心掉到水裡，撿上來發現被鱷魚咬了兩口，然後在地上曬的時候，又被母雞公鴨踐踏的那種書是吧，來，我把書放在地上，你來踩兩腳。&rdo;順勢就要把書丟在地上，宋佳南笑起來，&ldo;我不踩你咬過的，降低身份。&rdo;

採訪金庸的人記者不多，大抵都是圍繞辭去浙江大學博導話題來的，整個場面有些沉悶，到簽名的時候才熱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