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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風起舞。
三人奔行了一陣,山道漸寬,也漸漸平坦,仰視蒼天,白雲悠悠,穹蒼無極,俯視深淵,雲蒸霧湧,深不見底。
林寒青目光轉處,心胸彷彿突然開朗了許多,只聽韓士公在哺喃自語的道:“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老夫今日總算了解到這句話的含意了。”
這情感熾熱,脾氣暴躁的老人,經過了方才那次挫折之後,心中顯已生出許多前所未有的感慨,此刻眼中與林寒青瞧見的雖是同樣情景,但兩人感慨卻已相差了許多。
寒月卻似乎根本未曾留意到四下的景物,纖手遙遙指向那山嶺重霧飄渺處,回首笑道:“那就是連雲廬了,我家老主人便在這裡。”笑容燦爛,神情間充滿了天真與活潑,這山巔天地中的清新之氣,彷彿已洗清了她身上沾染的江湖風塵,使得她恢復了無邪的童心。
林寒青、韓士公仰面望去,突覺山風中飄來一陣清淡的花香。
再往前去,便可看到山巔處是一片菊埔,被日色所映,在雲中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
一條白石小徑,穿過滿地黃花,幾株青松下,孤傲地位立著三五雙灰鶴,有時引頸長聯,有時振翼翱翔,見了人來,也不驚避,卻在這本已美極的圖畫上,更平添了幾分生趣。
小徑盡頭,疏落地搭蓋著幾間茅屋,白石為牆,黃草作項,襯著背後青天,天上白雲,雲間日影,影中灰鶴,彷彿是神仙廬舍,那似凡人所居。
韓士公目光轉處,忍不住擊節脫口讚道:“好一個連雲廬。”
林寒青微唱道:“築廬如此,廬中人胸中丘壑,可想而知……”
語聲未了,突見一個衣著羽衣黑冠的清瘦老人,自茅廬中緩步而出。
他身材頎長,面容清瘦,風度更是清逸滯灑,長衫飄飄,緩步而來,含笑道:“佳客遠來,貧道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韓士公回首低語道。“江湖中都說這天鶴上人是個冷傲孤僻的老人,誰知他倒真如寒月口中所說,對人倒和氣得很。”
林寒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只見寒月已躍起身子,飛步迎了上去,高聲笑道:“老道長,我為您老人家帶來了兩位客人,您老人家要用什麼招待人家?”
看她對天鶴道長的神情,更可想天鶴道長為人的可親。
只見他微微一笑,伸掌說道:“貧道終年山居,自與松鶴為伍,盼客之心,實如大旱之望雲霓,兩位不遠千里而來,貧道實是欣慰無比。”
林寒青當先躬身答禮。
韓士公卻在腹中嘰哩咕哈的道:“你若當真是盼有客來,便趕緊將那守山道之人撤去,老夫包你來的客人川流不息。”
但這些話他不過只能在肚裡說說而已,面上自也客客氣氣地答禮謙謝。
天鶴道長見他兩人手纏鎖鏈,心中雖然暗暗奇怪,但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也不詢問兩人的來意,只是含笑捐客。
眾人進了茅舍,只見窗明几淨,四壁不著顏色,桌几椅凳,也是依著松柏天然之勢製成,絲毫不見斧鑿痕跡,使這寬約三丈的茅屋中,充滿了古雅之趣。
兩個青衣垂髯的童子,捧菜而來,杯壺也俱都是以松根所制,茶色淺碧,清香撲鼻。
天鶴道長卻仍未詢及他們的來意,寒月卻忍不住了,道:
“老道長,你老人家可否將我家老主人請出來,見見他們兩位。”
天鶴道長微笑搖首道:“他丹爐之功,正值緊急關頭,只怕誰也見不著他。”
寒月眨了眨眼睛,道:“黃昏後是否便可見著他老人家了?”
天鶴道長藹然笑道:“正是。”
韓士公介面道:“此刻距離黃昏已不太遠了,咱們就再等等吧!”他說這話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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