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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樂震驚地抬起臉,良久,他說:「上次在酒會也有人這麼跟我說來著。」
一來二去,食物早放涼了,鄭乘衍對著沒人接收的鮮花了無胃口,稍有點飽腹感便放下刀叉。
點心還沒上桌,鄭乘衍按下呼叫器,等服務生過來的間隙,他百無聊賴望向窗外,正好撞見聞雁書和別人並肩從餐廳離開。
三樓這個位置能把底下半個停車場納入眼中,鄭乘衍眼睜睜看著那人上了聞雁書車子的副駕,車燈亮起,不多時就伴著引擎聲駛離他的視野範圍。
來時路上的那點煩悶好像以不可預見的速度倍增,鄭乘衍覺得心裡那股燥熱燒燎上了嗓子眼兒,他嫌煩地把領帶扯散了,攥著一端抽出來的時候想起聞雁書說在中國飯局上很少有人能從頭到尾保持嚴謹。
領帶躺在掌中,他緊接著又想起聞雁書那天建議他扎普瑞特結,文雅又容易解開。
後來酒會上他確實聽話地紮了普瑞特結,文不文雅不知道,但事實證明關鍵時刻真的很容易解開。
鄭乘衍的心情似乎因此而轉了點晴,尚處在陰天的那部分則在思索坐了副駕的那位跟聞雁書是何交情。
服務生來了,同時端來的還有那幾道量少價貴的點心,鄭乘衍使喚對方打包,順便推過點選單結帳。
臨走他披上搭在一旁的西裝外套,領帶纏了幾圈揣兜裡,服務生出聲提醒:「先生,您的花別忘拿了。」
提起這個就糟心,親手扎的,扔了捨不得,帶回去像笑話,鄭乘衍說:「你替我處理掉吧。」
說得像處理一道剩菜那樣輕鬆,但走出包間時他沒按捺住側目看了一眼,承認自己今年沒計劃好,也沒和聞雁書明確說過要一起吃飯,明年一定不能再錯過了。
初冬夜寒,賓利打著兩束光駛出倫河餐廳的停車場,同是夜路,聞雁書打著方向盤順便把姜爾送回了家。
他像個不留情面佈置加班任務的上司,說:「睡前記得把資料過一遍,保證明天零出錯。」
姜爾點頭答應,跟他揮手告別後轉身進了小區。
沒了個小年輕在副駕上聊東扯西,車廂霎時安靜,聞雁書平穩地行駛在路上,甚至沒有擰開電臺的打算。
他的腦海里充斥著在3016門外撞見的那一幕,鄭乘衍和有幾分面熟的男生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男生的身旁放著那束燒包過頭的花。
男生的臉他在鄭乘衍的平板上見過,他也終於記起來為什麼會覺得這人面熟,畢竟酒會上他還帶著醉意點評人家的形象和身材!
聞雁書貼著方向盤的指掌彷彿蒙了層熱汗,邊開車邊留出一分專注力胡思亂想,那束花是給小明星的?鄭乘衍和小明星什麼關係?手機裡喊他過去有話要當面說,說什麼?說後悔了,後悔當年結婚前談定協議不亂搞尊重這場婚姻?
一路無阻,聞雁書的困惑也連綿不絕地延展著,鄭乘衍吃完了嗎?為什麼非要在倫河餐廳?為什麼非要在3016?
前方左轉,聞雁書的思維也拐了彎,鄭乘衍上兩周不是才說和他一起摸索與愛相關的香氣嗎?不是說在等他點頭應允嗎?怎麼轉臉就變卦了?
回家的路程盛不下他所有疑問,聞雁書滑進停車場,倒車入庫後剎停,扒著方向盤將下巴擔在手背上。
此時他的情緒如同煮沸的白粥,儘管冒著泡翻滾,可撈上來的每一勺都是白茫茫的,他辨不清哪一勺是失望,哪一勺是低落,哪一勺又是猜疑躲避煩躁憂慮,只知道全都很負面。
半晌,他問自己,這是在幹嘛啊。
聞雁書拎著包開啟家門,摩卡聽見動靜從裡屋衝出來,聞雁書一改往日的作風,連鞋子都沒換,扔下包坐在玄關的矮凳上,俯身摟住了毛絨絨的摩卡。
摩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