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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頌再想追上她,已經是很吃力,一直到去年,才有一個樂評人盤點女鋼琴家時,把她們放在一起提。不過文章中對虞詩音的評價是「天賦卓越」,描述餘頌則用的是「穩定進步」。
虞詩音成名後也毫不藏私,只要她覺得有用的人脈,都盡力給餘頌介紹。但她實在把事情想簡單了,畢竟她都只是剛入行,既沒有可以置換的資源,言談舉止也欠缺圓滑。能找上她的人也只是看重她的天賦,更多的事都不會考慮。
好在餘頌一向見機行事,就算看穿了對方的敷衍,也絕不戳破。久而久之,她倒也有個善解人意的名聲傳出去。
漸漸地,來找她聊工作的人不多,來訴苦水的倒是不少。主要抱怨的還是虞詩音。她恃才傲物,又快人快語。這種形象太根深蒂固,所以連她許多無心的表現都成了罪狀。曾不止一個人對餘頌道:「你知不知道她那個表情啊,說著話就開始壓眉毛眯眼,很看不起人的樣子。我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餘頌的回應一如既往,賠笑道:「她就是這樣的,也不是特別針對你。請別放在心上,拿她當個小孩子吧。」
對方道:「她這個就是天才病。要是一直保持天賦倒沒事,就怕她哪一天,浪費光了自己的能力。你知道的,她抽菸抽得那麼厲害,萬一得了肺病,三十歲之後很影響演奏的爆發力。」
「我會多勸勸她的。她畢竟是年少成名,很多東西來的很容易,有點粗心。但她肯定不是有意冒犯。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讓她來向您道歉。」
這樣的安撫通常會有效果,畢竟藝術圈子裡丟一塊磚頭,砸中的全是有個性的人物。大家對於天才的寬容已經到了輕車熟路的地步。
可總也有梗著脖子的硬骨頭。虞詩音實在是太愛遲到了,一次口頭約定的國內巡演,還沒簽合同,主辦方本想請她吃個飯拉近關係,不料她整整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席間也是態度輕慢。主辦方當即反悔,後續就找了餘頌的經紀人接洽。反正他們只是想要一個有名氣的年輕女鋼琴家,餘頌又是以謙遜出名的,水平和履歷也不差。
於是這個機會就落到了餘頌頭上,她其實有些不舒服。換做旁人估計會疑心,簡直像是餘頌有意作梗佔便宜。好在虞詩音和她是多年的交情了,並不介懷,反倒陪同她一起回國,也一併回家探親。
她們搭同一班飛機回國,機票和其他瑣事都是餘頌料理的。這已經成為習慣了,虞詩音怕麻煩,懶得天經地義。職業鋼琴家的日程本就很枯燥,在酒店、機場和音樂廳三點一線。
虞詩音這種成名的音樂家就更是忙碌。每年有一百場演出,隨時準備三個行李箱,每個上面貼著紙條,分別標註:歐洲、美/國、國內。安排到一處地方巡演時,她就拎著一個箱子走,隨便在機場買一本偵探小說,閒了就看兩頁。看到好書她會給餘頌推薦,然後提前劇透給她兇手。
餘頌在她的任性中獲得一絲安慰,虞詩音的天賦似也有其代價,不諳世事的性格維護了她藝術上的純潔,但也讓她沒多少親近的朋友。兜兜轉轉,還是餘頌最能縱容她的脾氣。閒暇時甚至願意幫她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
臨出發那晚,餘頌還在就酒店裡幫虞詩音疊衣服。她的髒衣服總喜歡堆在椅子上,要一件件分開。虞詩音趴在桌子上看她幹活,也不幫忙,就笑道:「每到這個時候,我就很愛你。喂,你愛不愛我啊?你愛我乾脆和我結婚好了。」
餘頌依舊幫她疊衣服,頭也不抬,「不愛,你就是拿我當免費保姆,整天給你打掃衛生。」
虞詩音躺在床上笑得開懷,從床底下撈出一件衣服,丟過去,道:「還有這件吊帶別忘了。」
一出機場,她們就分道揚鑣。虞詩音有家人來接,餘頌則直奔演出場所。演出安排在交響樂團音樂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