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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熟悉的曲子,安思雨彈得磕磕巴巴,他一彈錯,餘頌就在旁邊偷笑,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最近沒怎麼練琴?手指跑動已經不流暢了,琶音聽著有點僵硬。但是節拍很對,以前的基本功還在。小魚肌有點鬆弛了。」
安思雨氣急敗壞起來,嚷道:「我都讓你別點評我了。上班很忙的,好不好?」
「抱歉,職業病。」她笑了。重逢後真心的笑,她這是第一次。
有一段餘頌彈白鍵盤時,安思雨彈黑鍵,因為他動起來手指很不靈活,不小心挨蹭到她的手。她立刻換手繼續彈,騰出的一隻手按觸屏翻譜,旋律絲毫沒斷。
業餘的水平安思雨也心知肚明,被襯託得像是一隻狗在琴上踩。他暗暗生悶氣,搞不懂她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都拿出演奏水準,嚴陣以待,忍不住她是故意孔雀開屏,想炫耀一下自己這幾年學有所成。
演奏結束,餘頌果然比剛才更輕快些,笑道:「下次再要幫這樣的忙,你都可以來找我,只要我在本地,應該能隨叫隨到。」
安思雨道:「先說好哦。我可拿你當免費勞動力,不給錢的。」
「我怎麼會要你的錢呢。我們……」她本想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又覺得不妥,就改口道:「我們也還是有點交情吧。有一點?」
「難說。」安思雨聳聳肩,故意甩下她,走在快步走在前面,以為餘頌會追上來,特意在拐角處等她,卻不見腳步聲。暗地裡一驚,回頭偷偷去看,原來她已經出來了,只是蹲著在繫鞋帶。他這才鬆一口氣,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等著她趕上來,才道:「這裡挺大,你小心迷路,我送你回酒店,確實挺晚了。」
安思雨是有車的,可餘頌沒問,他就領著她在公交站等車。這個時候應該是二十分鐘一班。餘頌換下演出服裝,私服很單薄。剛出門就讓冷風一激,她又小聲咳嗽起來。安思雨把外套往她身上一裹,嘴裡不饒人,道:「你可別病了,要不然我又變成罪大惡極了。本公司小本經營,我還想和餘大師搞好關係,以後想拜託你給我介紹些生意呢。」
餘頌道:「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我們就不能好好談談?」
「談什麼?我們還能談什麼?我們都不是小孩子,這都不是聊聊天能解決的問題。」安思雨大衣下面也不過是襯衫針織衫,扭頭緩緩撥出一口白氣。
「對啊,我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
「我想和你兩清。請你收下我的錢,或者讓我幫你一些事。然後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我求你去過自己的生活,別管我了。」
「餘頌,真好笑,你是不是自信心過剩?還是言情小說看多了?今天正好遇到,我順便來和你打個招呼。你不要浮想聯翩,覺得自己魅力非凡,這麼多年了我不至於對你還念念不忘。你以為你誰啊。」
「我誰也不是。我只是一個底層出來的,沒人在乎的小孩,比你以為的更擅長察言觀色。」安思雨單手插兜,餘頌忽然抓著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握在手裡,「你的手為什麼一直在抖?」
「……那是我冷。」他的手摸起來比她的更熱。
「如果你不在乎我,為什麼剛才在大廳裡,你的手就在抖?」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強硬地把手抽出來。
「謝謝你一直關注我,以前的事情,你不願意原諒我了也是應該的。我這個人不值得你對我好。過去的事是我的錯,但我不會後悔。否定了過去的我,就是放棄現在的我。你問我開不開心,我不開心。不開心,我也要繼續。」
「為什麼?」
「周修達死了,你知道嗎?我是用老師的遺產讀完的書,他的葬禮我也不能去,因為會耽誤上課。你現在過得很好,我很開心,真心的。」餘頌的脖子上掛著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