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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上也沒有穆信的熟人,所以笑起來也毫無顧忌。安思雨對穆信也沒什麼瞭解,可心底總有些不安,他簡直像是患上了神經過敏,一聽有人提到鋼琴家三個字就緊張。事後他略微打聽了一下,穆信是個做房地產起家的富商,也兼管物業,對上對下都頗有人脈,是個手段老練的生意人。他在男女情事也是一筆爛帳。
隔天安思雨是回家吃飯的,總放心不下餘頌,雖然她應該不會摻合其中,但也難保萬一。提醒她一句總是沒壞處,只是他的地位尷尬,不知該用什麼身份去提醒她,思前想後,還是沒撥通電話。
安母特意做了一桌子菜,看他沒怎麼吃就去洗碗,便道:「你最近好像心不在焉的,工作很忙嗎?前兩天打電話給你都沒空接。」
「沒什麼,就是遇到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不算特別熟,稍微有點交情,見面可以聊幾句話,順便就碰到了,隨便聊了幾句,所以才沒接你的電話。」
「餘頌回來了啊?」
安思雨原本在洗盤子,手上一滑,盤子摔碎。他只能扁著嘴去拿掃帚,道:「媽,你怎麼知道的?」
「瞧你心虛那樣子,如果真的是普通的熟人,你哪裡要解釋這麼多?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狡辯。」
「我沒什麼可狡辯的,你別多想,就是碰到了說了幾句話。」
安母笑出聲,懶得戳穿他,只是道:「餘頌當年是知道我們家出事了才走的?」
「這是兩回事,我解釋過好多次了,她原本就要留學,正好碰上我家出事,她只是沒為了我留下而已,不是故意撇清關係。」
「沒為你留下還不夠嗎?錦上添花誰不會,雪中送炭才難得。她要是真喜歡你就應該把你放第一位。」
「媽,這你要摸著良心說,要是換我在她的位置,難道你會希望我留下嗎?全心全意把愛情放在第一位的人是很無聊的,誰要是在我身上寄託了過分的幻想,等幻想破滅的時候,一定會發瘋的。餘頌再怎麼樣,也是憑本事奮鬥出來的。」
「大道理講得不錯。可惜你才是我兒子,我肯定胳膊肘往裡拐。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你就不怕餘頌看不上你?萬一人家出國久了,愛吃西式快餐怎麼辦?」
「媽,你別亂說。我真的只是和她敘敘舊。」他把盤子碎片掃乾淨,「再說了,快餐多吃會發胖,西餐多吃消化不良。你放心吧。」
經過母親隨意的刺激,安思雨不禁又彆扭起來,掐準時間還是給餘頌打了電話。是晚上八點,她就算彩排再晚也應該回酒店了。餘頌接電話的聲音如常,道:「怎麼了,安總監,有事找我嗎?」
安思雨道:「這個月的演出結束後,你還要留在國內嗎?」
「對,稍微留一段時間。」
「有沒有人請你去參加賀綠汀音樂賽啊?」
「沒聽說過,怎麼了?」
「沒什麼,前幾天正好聽人聊起,說這個比賽不太正規。我正好閒著沒事,所以順便和你說一聲。」
「謝謝你提醒,我會留心的。你還有其他事嗎?」背景裡有人在叫餘頌,是個男人的聲音。莫非是有人在她房間?他脫口而出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是個交響樂隊裡的一個大提琴手,他來給我送東西,怎麼了?」餘頌答得坦誠,安思雨也不便追問,就道:「你真是厲害,現在都有大提琴手給你跑腿。我現在要見你,是不是該提前半年預約。」他的冷嘲熱諷,餘頌不搭腔,他自覺無趣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餘頌對安思雨哭笑不得,房間裡的小趙見了便問道:「誰的電話?餘老師你的男朋友?」他確實是樂隊裡的大提琴手,餘頌彩排時把帽子落在音樂廳,他便幫忙送來了。
餘頌道:「不是,只是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