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皇帝的三方佈置(第1/2 頁)
“臣力竭矣!”
千里之外的京城皇宮內,朱由校在沙盤前久久駐足,盯著西平堡久久沒有轉開視線。
想到歷史那個面向京城跪拜,然後從容自刎的身影,耳邊似乎迴響著那簡短的最後遺言,不禁眼眶潮溼,鼻子發酸。
強忍著不掉下眼淚,朱由校暗自下定決心:朕絕不能讓這些把一腔熱血灑在遼東大地的英雄們,流血又流淚。
西平堡是孤城死守,野戰不敵後金,援軍沒有希望,連他也改變不了。
或者說,西平堡是一個餌!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犧牲總是難免的!
而廣寧城和右屯衛,朕絕不會讓你們重蹈覆轍。
目光轉動,朱由校盯著沙盤的登萊,以及靠近朝鮮的皮島,眼睛微眯起來。
作為穿越者,朱由校當然不會只有熊廷弼這一招棋。
四方發動,騷擾後金,使其無法集中全力攻打廣寧,朱由校已經作了佈置。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
登萊,明軍登鎮大營。
身著二品飛魚服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坐在主位,慢慢喝了一口茶,眼睛一挑,用餘光瞟著登鎮總兵沈有容。
本來錦衣衛指揮使是正三品,但領了聖密旨出京時,朱由校給他擢升一級,以與登萊巡撫品級同列。
在明朝,總兵官是鎮守地方的最高軍事長官,改變了練兵將領不指揮作戰,指揮作戰的將領不管練兵的問題,有利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形成事權專一的局面。
但皇帝擔心總兵稱霸一方、擁兵自重,便又往下派員,稱為巡撫,參與軍隊管理,削弱總兵官的權力。
由於有重文抑武的朝廷宗旨在,總兵也在巡撫之下,受其節制。
換句話說,登鎮總兵沈有容要受登萊巡撫陶朗先指揮。沒有內閣副署的聖旨,沒有兵部勘核,沈有容臉色變幻,儘管已是遵旨而行,但還很有些忐忑。
說到沈有容,已經是六十三歲高齡,與駱思恭倒是差不多。
別看沈有容在歷史並不算出名,但他從二十二歲武試中舉後,便投身軍伍,有著四十餘年的征戰生涯。
沈有容參加過應援朝鮮之戰,在遼東寧成伯李成梁手下討伐過葉赫部叛亂,在薊鎮戚少保手下打過朵顏,在東沙擒殺過倭寇,在澎湖嚇退過荷蘭佬……
泰昌元年(1620),遼東後金國進犯加劇,於是明廷設定了山東副總兵,駐登州,統領水師,以為陸策應。
沈有容因為以往功勳,“為當世名公所知”,被任命為登鎮總兵、都督僉事,“登萊遂為重鎮”。
天啟元年(1621),瀋陽、遼陽相繼陷落,後金佔領了遼東半島及部分沿海島嶼,對明朝造成了嚴重威脅。
遼東經略熊廷弼從全域性出發,提出了“三方佈置之策”,第二條就是“以登萊渡海為奇兵”,並推薦陶朗先為登萊巡撫,駐登州。
要說登萊巡撫陶朗先,也是個有本事兒的官員。
萬曆四十一年調任登州府知府,他奏請開海禁,運遼東糧食接濟。建書院、置軍田,招募開墾島田7000畝,積穀30萬石。考績列第一,升山東按察副使。
萬曆四十六年,努爾哈赤攻佔瀋陽,明朝軍隊當年從海道運糧救援。他負責海運糧食,兩年間輸遼180萬石,比陸運節省經費500萬金。
天啟元年(1621年),遼東被努爾哈赤全部佔領。他又從海運道追回20萬石餉糧。
當時,從海道逃難到登州的人不計其數,陶朗先按口授田,將強悍者編入軍隊,使社會秩序穩定如常。
朝廷議定三方佈置之策後,從通(原京城通縣)、津(即天津)、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