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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一夢。正待重拾雄心，這一直對自己關愛有加的先生就要遠行了，一直以來結伴用功的好友也走了，那本就被打擊了一回的向學之心越發沒了支援，飄飄悠悠的難受。

好幾日，雖仍同平日一般吃飯睡覺、上學下學，卻自覺好似行屍走肉一般，全無半點生氣。

柳彥姝從自己的千萬事裡掙得一點空兒，看看傅清溪的樣子，也有些擔心了。特地跑來尋她說話，含酸道：&ldo;我曉得，你是捨不得你那個俞三姐姐。看看，人走了幾日，你就跟丟了魂一樣。我說你認識她才幾日？就這般離不開割不斷了？叫人看著生氣！&rdo;

傅清溪失笑：&ldo;你這是來勸慰我來的？&rdo;

柳彥姝細想一回也忍不住笑起來：&ldo;本是打算來安慰安慰你的，可一見你這樣兒就忘了。&rdo;

傅清溪只好搖頭。

柳彥姝又說了許多最近家裡的趣事給她聽，傅清溪只出聲附和，眼見著心思不在上頭。

柳彥姝放下話頭道：&ldo;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會是……嗯，那天謝翼還問起怎麼沒見你去圍爐呢。&rdo;

傅清溪便道：&ldo;你曉不曉得……那個加恩令，實則只限於牽頭的三家的，咱們算是外姓人，卻是不算在裡頭的……&rdo;

柳彥姝一愣：&ldo;你就為這個難過？&rdo;

傅清溪嗯了一聲。

柳彥姝好好想了想，慢慢道：&ldo;這事兒我知道的。不過我也不在意就是了。怎麼，難道你想要考進書院去？&rdo;

傅清溪點頭。

柳彥姝驚訝了好一會兒，摸摸臉道：&ldo;唉，這、你這是有志氣的想法兒，我、我也不能說你不對。哦，是了，正是你存了這個心，眼見著她們就比你得了利了，是以心裡不高興？&rdo;

傅清溪搖頭道：&ldo;那倒不是。實在是我一開始以為我們也算在裡頭的，便高興地發暈，連讀書都不如從前用功了，等著趁東風呢！後來，郭教習告訴了我實話，我才曉得……這心思啊，就像從高山上跌下來似得……&rdo;

柳彥姝看看外頭，見杏兒桃兒她們都不在跟前，略低了聲兒道：&ldo;我問你，大姐姐是考進了天香書院了，然後呢？&rdo;

傅清溪奇道：&ldo;還要什麼然後？&rdo;

柳彥姝跟看傻子似的看著她：&ldo;然後幹什麼？那書院還能讀一輩子了？書院裡讀出來了又做什麼？難道大姐姐是為了要去天巧苑還是玉書臺這樣的地方，跟臭男人們一同幹活掙俸祿去的？！&rdo;

傅清溪啞口無言，她哪裡想過這個，她如今只盯著個書院看就已覺得遙不可及了。

柳彥姝顧自道：&ldo;你沒聽說&l;女兒家投胎投兩回&r;的說法？出身看孃家，正名兒還得看夫家。大姐姐進了天香書院，大舅母高興，老太太高興，高興的時候都怎麼說的？還不就是&l;多少五大家的子弟都在裡頭！&r;這話兒？人家子弟在哪裡同大姐姐什麼相干了對不對？那你說為什麼這事兒就值當高興呢？&rdo;

喝口水，又接著道，&ldo;你再看看，那尋常人家的姑娘小子進了五大書院的，後來都如何了？尤其是出挑的，不是嫁進了玄赤金青藍那幾家，就是娶了那幾家的女兒。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你還盯著個書院看什麼！莫不是你也想嫁進五大家去？！&rdo;

傅清溪搖頭，忽然問道：&ldo;你可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