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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溪伸手一指那櫃子道：&ldo;叫我開那個櫃子瞧呢，說你最寶貝裡頭的書了，叫我也看看。&rdo;

聽說如此，俞正楠上去自己開了櫃子門，從裡頭抽出一捲來遞給傅清溪，又道：&ldo;這裡都是些我自己手抄的書。尋常不叫人看，省得招人說三道四的。&rdo;

傅清溪接過那書，翻開來一看，卻是一本索引，笑道：&ldo;姐姐真是仔細。&rdo;

一眼掃過，忽然看見一個眼熟的名字‐‐悠然叟。便指著那名字問俞正楠：&ldo;正楠姐姐，這是個什麼書？&rdo;

俞正楠看了一眼道：&ldo;哦，這是一本合集，裡頭有些智者箴言。撿著有名的錄了幾個，實則整冊子得有幾十人的話呢。&rdo;

傅清溪嚥了口唾沫，問道；&ldo;這個……這個悠然叟很、很有名？……&rdo;

俞正楠點點頭：&ldo;這是冶世書院的先生，冶世書院的書外頭是求不到的，這悠然叟與友人書信往來，有幾句教導後輩的話，流傳了出來，才叫人收進了那集子。&rdo;

說話間已經把那本集子翻了出來，翻到悠然叟的那一頁，果然有句話，都是說的向學的東西。

傅清溪目瞪口呆，俞正楠見她也沒有接過手去，便仍合攏收起，放進櫃子裡。林山在邊上趕緊給傅清溪使眼色：&ldo;瞧瞧，我沒說錯吧？&rdo;

可惜傅清溪正自發呆，沒接著她那意思。

俞正楠猶自道：&ldo;這本集子是王家的，我還是從宋家的一個姐姐那裡借的抄本再抄的。聽說王家這樣的集子攏共有不少本……&rdo;

傅清溪忽然道：&ldo;姐姐，我、我有兩本這個悠然叟著的書，叫做《學之道》。&rdo;

俞正楠一驚：&ldo;啊？你哪兒來的？沒聽說越家有收著悠然叟的書啊，你、你家祖傳的？&rdo;

傅清溪噗嗤笑出聲來，道：&ldo;姐姐真是……就是上回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在乾坤樓撿了書送還給人家，結果那家主人送了我兩本書作謝禮？那書頁上寫的作者就是悠然叟。後來我還抄錄了一本，只是我笨，抄了一遍也沒記著幾句話。拿去學裡看時，叫三姐姐和二姐姐看見了，說都是些大而無當的空話，叫我不要看，我、我便給收起來了……&rdo;

俞正楠緊緊抿了嘴，皺著眉頭想了半日，道；&ldo;嗯，你還是別說這事兒了，那書……就好好收著吧，也別叫別人看了。&rdo;

傅清溪不解，俞正楠道：&ldo;照理說呢，悠然叟要真有這書，也不是尋常能得著的。你不過還人兩本書，人家也犯不著拿這樣的東西來答謝。不過話說回來了，要是你還的那兩本書，也是了不得的人的手書呢？

&ldo;若是前一個情況，那可能就是旁人託名悠然叟著的，你要當真說出來了，到時候一鬧明白，反倒沒臉。若是後一個，那你是遇著了不得的人物兒了，那……那更麻煩。

&ldo;如今但凡能牽上一根線的都往死裡用勁。你看看我家，如今為著我能見一見崑崙書院的先生，真是把能找的人都找了一遍，恨不得叫那先生也能收了我才好呢。是以不管是哪一個，這事兒若露出來，都是麻煩，你也應付不來的。真叫你去同人攀關係，你攀得了麼？到時候不僅把當日那點為善的香火情作耗光了，還被當成一心好攀附的人，往後春考都沒得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