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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看著抱琴,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耐:「和誰?怎的說話吞吞吐吐。」
抱琴身子一抖,將頭深深埋下,顫聲回道:「和……和江侍妾,所以就沒法顧上我們這邊了。」
沉默寂靜在房中蔓延彌散。
聽不到賈元春的聲音,抱琴盯著膝蓋下猩紅織金的地毯,眼睛都不敢抬起。
良久,賈元春翹起塗著艷麗丹蔻的指甲,輕輕道了一聲:「江侍妾?」
抱琴低聲回答:「是。」
賈元春用手撐著頭,向來端莊的銀盤圓臉閃過一抹猙獰:「好啊,很好。一個賤婢,仗著生下了皇孫,也敢爬到我的頭上來了。」
小侍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垂首跪在賈元春的腳邊,身軀顫抖。
抱琴心中雖然害怕,但也知自家小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所謂的端莊慈善,那都是流於表象的藉口,遂隨著元春的心意低聲勸道:「主子,江侍妾自是比不過您的。那種出身,您若是與他計較,豈不是失了我們國公府的身份。」
「說的也是。」賈元春畢竟涉世未深,手段心緒並不如日後那般老練沉穩,聽了抱琴的話,揚了揚眉,也覺得頗有道理。
抱琴見主子心意漸順,安了安心,繼續道:「主子,太太前些日子還來信,叮囑主子定是要牢牢抓住殿下的心。主子若是也能懷上小皇孫,任憑那江氏再有排面,也是越不過您的。」
這話正好說進了賈元春的心坎。
她明白自己身為昭陽宮的人,定是在殿下這討不得好。
如今殿下不知為何好不容易記起了她,召上了幾回。當務之急不是和江氏鬥勇鬥狠,而是懷上皇孫,才是正理。
撫了撫耳邊的鬢髮,賈元春靜靜地思索了一會,隨即志得意滿地笑了笑:「抱琴,去把小廚房燉的紫參雞湯端來,待會我親自給殿下送去。」
抱琴深深俯首:「是,主子。」
她就不信了,她堂堂公府千金,又有正月初一的大造化。哪怕是皇妃娘娘都是做得,如今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舞姬?
深夜,六皇子來到六皇子妃孟氏的屋中。
孟氏早就知道殿下今夜會來,所以從容淡定地上前伺候著六皇子更衣,又端了一盞參湯至六皇子身前,柔聲道:「殿下,喝口湯醒醒神吧。」
六皇子接過碗,喝了兩勺,就將其放在了桌子上。執著六皇子妃如雪的柔荑,抬頭看著妻子溫柔的容顏,輕輕一嘆:「青青,還是你最懂我心。」
六皇子妃掩唇一笑,走到六皇子身後替他按著太陽穴:「殿下可是煩心賈氏。」
六皇子聞言,面上閃過一絲厭惡,似乎對他而言,提起這個名字都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惱怒:「不過是跟老二抬槓罷了,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意,竟然敢縱容婢女作踐泯兒。當真是不知死活。」
六皇子膝下子嗣不豐,因此對每個孩子都極為重視珍愛。
賈元春仗著最近頗為得寵,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縱容下人輕慢二公子司徒泯。
可算是觸到了六皇子最大的逆鱗。
六皇子妃的手頓了頓,幽幽地嘆了口氣。
隨即走到六皇子身前,跪地請罪:「殿下,泯兒受辱,實乃臣妾御下不嚴。還望殿下恕罪。」
六皇子本來對著六皇子妃是有些氣的,但看著跪伏在地的孟氏,心中又是一軟。起身上前將孟氏扶起,拍了拍她的手:「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某些人眼大心空,仗著自己有個國公府撐腰,就不把本殿放在眼中了。」
說到最後,六皇子的聲音凝成一條線。洶湧怒意自胸口處蓬勃而出,萬千心火寂寂然然,最後化為一句冰冷肅然的:「榮國府,不知死活。」
六皇子妃清清淺淺地笑著,又開始替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