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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孤高,轉過頭拿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盛開的玫瑰花,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探春動了動嘴唇,似是很想說話,但又彷彿顧忌著王夫人的態度,最終也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薛寶釵,眼中盛滿了歉意。
寶釵只覺得心中一冷,腳底生寒。
這就是平日裡和她一同頑笑嬉鬧的姐妹。
枉費自己平常對她們還算不錯,誰有事都會幫襯著一二,誰缺了什麼自己都會主動填補。事到臨頭,她們竟是如此對自己。
唯獨寶玉,看著薛寶釵孤立無援,有些難受。不明白大家本來好好的,怎麼就變成了這般。見罪魁禍首雲清緩很是無所謂的模樣,衝到薛寶釵身邊,不高興地質問:「雲家妹妹如此鍾靈毓秀,怎的也是俗人。大家相交頑樂,本就該不問出身,只談風月。若人人都汲汲營營,珍門重第,豈不如那等祿蠹一般,沽名釣譽,太過無趣?」
雲清緩嘴角一抽,眼皮子一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看著賈寶玉眼角含怒,眉梢生火的模樣,只覺得頭疼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雲清緩贊成賈寶玉的話,相交頑樂確實不該太過看重出身。但問題是這是古代啊,等級森嚴,涇渭分明,不同的階級之間隔著的是鴻溝天塹。
更何況她懟薛寶釵完全是因為薛寶釵暗中諷刺林表姐。就如史湘雲,若是她將表姐比作戲子被雲清緩聽到,雲清緩也照懟不誤。
難道賈寶玉就直接選擇性地忽視了薛寶釵的心機,任由她諷刺自己心愛的林妹妹嗎?
還是說,在他的眼裡,女兒家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可以被原諒的?
林黛玉很會察言觀色,見雲清緩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看著迎春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二姐姐,你不是前些日子得了一本棋譜嗎?還不快些帶我們去賞玩一二。」
說完還俏皮地朝著迎春眨了眨眼。
迎春福至心靈,站起身用帕子捂著嘴「咯咯」笑道:「這可是前些日子璉二哥哥給我尋來的,還沒翻上幾次呢,就被母親要了去。要是清緩妹妹不嫌棄,就隨我們往東院走一趟如何?」
雲清緩站了起來,內心瘋狂點頭:「求之不得。」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看到薛寶釵和賈寶玉了。就讓這金子和石頭湊一對吧,別去禍害別人家的好閨女了。
見雲清緩林黛玉和迎春要去東院尋邢夫人,探春默了默,想到今日王夫人的臉色,還是道:「我有些乏了,就不去了。」
惜春本就覺得有些不耐,見狀也跟著道:「我也不去了,就和三姐姐一道回去罷。」
史湘雲還陷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根本就沒有心情去應付雲清緩那張笑臉。薛寶釵就更不消說了,今日丟了這麼大一個人,她只想趕著回梨香院,好生靜靜。
賈寶玉看看史湘雲,又瞧瞧薛寶釵,再回頭看了看探惜二人,接著又轉頭瞅著迎春和黛玉,糾結無比,不知道該隨哪位妹妹才好。
正巧這時,襲人匆匆趕了過來,看著寶玉急急忙忙道:「寶二爺,二老爺找您,讓您快快去書房一趟。」
寶玉一聽,瞬間就蔫了。但賈政的話不可不聽,他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襲人去了賈政處。
寶玉一走,諸姐妹亦分道揚鑣。
雲清緩上了一輛油布馬車,不過數息時間,便到了東大院邢夫人的院落。
早就有小丫鬟將幾人要來的訊息稟報給了邢夫人。
因著榮慶堂的事,邢夫人對雲清緩是怎麼看怎麼順眼,連忙吩咐丫鬟準備了各種茶點果子,殷勤地招待著雲清緩。
也不知是個什麼緣由,迎春似乎和邢夫人沒有書中那麼生分了。甚至在幾人落座之後,邢夫人還點了點迎春的額頭:「你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