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論畫(第2/3 頁)
這兩幅的作者都是宋朝有名的大畫師,欽山公的本名是馬遠,欽山是他的號。李待詔說的是李唐,因他曾任宋朝畫院待詔。後人常常稱呼他為:李待詔。
也不知道崔遊道跟杜雲京這倆火星子,是怎麼撞到一起的賞畫。
陳恆聽完江元白的講述,忍不住點點頭,他猜想徐師的意思,也是希望學子們透過對比兩幅名畫,將腦中的知識學以致用。
便也和身側的兩位同窗,交流起對它們的看法。陳恆比較喜歡李待詔喜歡的那副,江元白則覺得欽山公的畫更鮮活些。薛蝌在一旁,笑而不語。
正待江元白想要追問時,突然有人舉起手朝著他們的方向指來。
“大家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府試案首不是在這嗎?陳郎,快來給大家說說。”
陳恆心中暗叫糟糕,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怎麼把我牽扯進去了。正欲抽身離去,前方的人群已經分出一條道,盡頭是對著他虎視眈眈的杜雲京。
陳恆見之無奈,只好邁步上前。朝著二人苦笑道:“兩位兄長,我在賞畫上並無所長,童言稚語,若有偏頗之處,還請兩位擔待。”
“無妨,恆弟寬心些。這本就是喜好之論,各自暢所欲言即可。”崔遊道充滿善意的笑著。站在他對面的杜雲京只是點點頭,顯然是認可崔遊道的話,順勢直接讓出一步,給陳恆騰出賞畫的位置。
陳恆上前細細觀察起兩幅畫,先前在外頭隔著許多同窗,有許多細節沒看清。此番站的近前,到叫他發現一些端倪。
只是陳恆心中還有些不確定,又找來一位高個的學兄,讓他取下李待詔的畫。陳恆將它放在手中細細看過之後,才對著杜雲驚、以及其他人搖頭道:“我想,我們都看錯了。這幅畫,應該不是李待詔的畫作。”
眾人大呼一聲,紛紛道:這麼多人站著,怎麼會看錯呢?陳郎可不要偏心云云。
陳恆也坦然道:“大家可還記得,徐師講到李待詔時,曾說過他晚年時,畫風大進,走入由繁至簡的境界,所做的山石質感強硬,筆法行走間,便能讓人感到山石的堅硬。”
“那這副畫中的石頭,不正合了這點嗎?”有人反駁道。
“是然。”陳恆點頭,卻也伸出手指著頂部,“可這是李待詔晚年的畫風,大家看此處用的印章,蓋的還是李待詔早年在宮廷時用的那顆。”
陳恆話說到這裡,不知何時過來的錢大有,興奮的在人群中舉起手,“我知道,我知道。徐師說過,這個印章在李待詔離開朝廷後,就不在用了。”
眾人這才明白陳恆的意思,各自細細一想,徐堇侯確實是有說過這事。
到此處,已經不需要再辯論那幅畫更佳。陳恆還是朝著杜雲京道:“若真論對兩幅畫的喜愛,我還是喜歡這副仿作多些,一動一靜的妙處,倒讓我覺得狸花貓會撲到眼前。”
杜雲京當中吃了個悶虧,臉色正青一陣白一陣,也沒回陳恆的話。只是看著一旁始終微笑的崔遊道,“你早發現了是不是?”
因此時人聲吵鬧,也不知道崔遊道有沒有聽清,反正陳恆自己是聽個明白。他轉頭看向前者,崔遊道還是像之前那般,眯著眼睛微笑,滿臉善意。
待陳恆再轉過頭想看看杜雲京時,杜雲京已經轉身走出去。
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徐堇侯,大笑著走上來,接過陳恆手中的畫,不等眾人說話,直言道:“這副畫是山長的家人所作,至於上面的印章嘛,雕刻它和蓋上去的人,都是我。”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一切都是徐師你的謀劃?”
徐堇侯大笑道,“不考一考你們,怎麼知道你們學的怎麼樣?剛剛那些認錯的學子,把我上次說的要點都手抄一遍,明日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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