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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拂塵難道想耍賴?&rdo;沈鈞見他不答,不由揚高了聲調,&ldo;當初拂塵可親口說過,如若離開沈府,必先經過我同意。擅自離開,便代表願意跟我成親。&rdo;說到這,沈鈞眼裡又燦若明星,一臉期待地望著他,歪著頭拍手道:&ldo;很快就要成親了,拂塵是想熱熱鬧鬧大宴賓客呀,還是想省去那些繁文縟節簡簡單單的辦?當然哦,拂塵若是想以天為證地為媒,今日就在這竹屋裡行合巹禮洞房花燭,那也是再好不過的。&rdo;
荀裕覺得頭隱隱作疼了,撫額靜了半晌,才若有所思望向沈鈞,心中暗忖:當時說那些話只是權宜之計,卻沒想到他倒牢牢記在了心裡。也許他早就料到了自己會離開,所以故意挖一個坑等他跳。他絕對不可能和他成親,更不可能跟他洞房花燭。眼下就只好賴到底了。
荀裕道:&ldo;沈公子見多識廣,一定也聽說過一句話‐‐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況且兵者皆詭道。寄人籬下,我自然只有虛與委蛇與公子對付。那些話作不得數,希望沈公子不要記在心上,更不要再苦苦相逼。&rdo;
沈鈞略一思索道:&ldo;如此,拂塵是打定主意失信於我了?&rdo;
荀裕目光堅定與他對視,沉聲道:&ldo;沈公子便當識人不清好了。對待敵人,只要能達到目的,我向來不憚使用一切手段,包括欺騙在內。&rdo;
沈鈞道:&ldo;拂塵說得沒錯,對待敵人確實當出其不意、不擇手段,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可是對待一片真心的我,拂塵怎忍心使詐?&rdo;
聞言,荀裕緊緊盯著他,彷彿要在他臉上戳出幾個洞來,忽而笑了,&ldo;沈公子說了這麼多,也不知到底哪句為真哪句為假。沈公子既有心與我為敵,又何必假惺惺說一片真心待我?&rdo;
沈鈞一時沉默,皺著眉頭想了想,良久才道:&ldo;拂塵哪隻眼睛見著我與你為敵了?&rdo;
荀裕看他一眼道:&ldo;你若非存心與我為敵,憑沈公子的手段與心機,又何至於淪落到幫朝廷押運銀子?如果不是沈公子自願,試問天底下誰又能請得動沈公子護航?&rdo;
&ldo;拂塵啊,你還不知道吧,只要是你的事,不用請我都會馬上屁顛屁顛跑來了。&rdo;沈鈞搖頭道,又似想起什麼,一抬頭,指了指被點了穴定在一旁不能行動亦不能言語的朱承秉,&ldo;拂塵難道跟他是一夥的?&rdo;
荀裕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瞥一眼,隨即回頭,臉上浮起一個笑,笑意卻未達眼底,說道:&ldo;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說的沒錯,我跟他就是一夥的。我們串通好了搶官府的銀子。有錢能使鬼推墨,自從知道江南知府要將三十萬兩白銀押運回京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打這批銀子的主意。奈何我一人力氣有限,只好想辦法先離開沈家,又千里迢迢趕到青雲寨,說服了他們一起幫我搶銀子。正如沈公子所料,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便是我。&rdo;
沈鈞聽著時不時點頭致意,待他說完才道:&ldo;拂塵計劃搶銀子,而我又要護銀子。怪不得拂塵將我視為敵人了。&rdo;說罷卻又面露慶幸之色,鬆了口氣道,&ldo;幸虧我沒答應張巡給他護送銀子,不然無緣無故當了拂塵的敵人,我可就成冤大頭了。&rdo;
荀裕聞言微怔,隨即眉頭大皺,跨步走過來,凝眸望著滿臉堆笑的沈鈞,聲音不由得尖銳:&ldo;你護送的根本就不是銀子?&rdo;不知想到了什麼,荀裕頓住腳住,猛地睜大眼道:&ldo;真正的銀子走的是水路。你大張旗鼓地走旱路只是為了幫張巡等人掩人耳目,以方便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