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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這些都指明瞭一點，幕後之人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他已處於監視之下。

自進了沈府，除了去過南風解意外，他從未出過大門。這麼說，他的行蹤一定是從沈家洩露出去的。

沈家有人在監視他！

他並不能確定監視是何時開始的。也許在進沈家之後才有，這就意味著未進沈家時他的身世行蹤並未暴露。又或許對他的監視早就已經存在，只是自己沒有發覺而已，若是這樣，那就證明未進沈府前已經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紀拂塵眼裡浮上一層冷意，又很快消失無蹤，往楊總管的住所而去。

楊總管見他侯在門口，招手示意他進來，抬頭看了他一眼道：&ldo;公子叫你來有何事？&rdo;

&ldo;此次來找楊總管並非公子派使，&rdo;紀拂塵低著頭道。假借沈鈞之名直接問出想問之事固然簡單有效，可若是傳到沈鈞耳中，被他發現自己借他之名打聽不該打聽的事，必然徒增許多麻煩。他敏感地察覺到沈鈞並未信任他，沒能得到他的信任便也罷，決不能行此蠢事加重他的疑心。

楊總管微微皺眉道：&ldo;那你來此是？&rdo;

&ldo;小人有幸進了沈府，時至今日已一月有餘，只是尚不知發放月俸的具體日子是何時，小人想著若不問明白恐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誤會，故此特來請教楊總管。&rdo;

楊總管聲音冷了：&ldo;每個月發一次，一般會在月半當天發。&rdo;

紀拂塵點頭，卻又試探道：&ldo;小人料想還有人在我之後進沈府，正好順帶支會他們一聲？&rdo;

&ldo;勿多事，近段日子除你之外並未有其他人進來。&rdo;

&ldo;是，小人告退。&rdo;

紀拂塵想要打聽的正是在他之後有沒有其他人進沈府。心中暗想，既然沒有人在我之後進沈府，那麼監視者一定是在我之前就已經藏在沈府之中。要麼單純只是僕人被人買通了監視自己，要麼就是監視者雖然混在沈府卻一直都是幕後主謀的人。現在我在明他在暗，若想憑一己之力把他找出來，必然要費一番心力，倒不如來個以靜制動引蛇出洞。

那個紙團只是個開始，他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其他行動。

紀拂塵抄小路從假山處回雲水居。他是沈鈞的貼身小廝，並不能離開太久。打聽到沈鈞正在花園賞花，又疾步過去。

見他朝自己走來，紀拂塵在一塊石碑旁停下，側身立在一旁，微微頷首道：&ldo;公子。&rdo;

沈鈞訝然：&ldo;咦，拂塵這是去哪了？&rdo;

&ldo;小人有些私事不是很清楚，特地去問了下楊總管。&rdo;

&ldo;哦？我最喜歡聽私事了。&rdo;沈鈞一臉期待道。

紀拂塵猜到他會問，道：&ldo;記得公子在我進沈府時曾許諾說，每個月都會有雙倍月俸發放，故去問一下楊總管何時發放月俸。&rdo;

&ldo;拂塵如此缺錢用我便給你預支一個月，可好？&rdo;

紀拂塵知道無論他說好或不好，實際都等於承認了缺錢用，便道：&ldo;公子的好意小人心領了，只是沈家有沈家的規矩，若因我而亂了規矩，豈非我之罪過？再說我在沈家有吃有住，又無須補貼家用的，也時常不用出門，哪裡會缺錢用？&rdo;

沈鈞輕笑出聲：&ldo;拂塵真是滴水不漏。&rdo;

&ldo;公子過獎。&rdo;

沈鈞突然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裡含著笑，眸子深處映出一片似錦繁花，抿嘴未說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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