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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浮出一絲獰笑，&ldo;名正言順？你以為我會稀罕這些？只要能當上皇帝，正也好，歪也好，順也好，逆也好，又有什麼關係？&rdo;說著緩步走到他身邊，&ldo;父皇對兒臣這麼好，兒臣怎會捨得現在就要父皇死去？戲還沒完呢，父皇可千萬保重龍體，好-好-活-著。&rdo;猛地轉回頭，&ldo;來人，送皇上回宮。&rdo;

荀治倉皇地走著，心在滴血。真沒想到，朕唯一的親兒子，竟是一隻如此餵不熟的白眼狼！竟暗中藏著這樣狠毒的禍心！朕是他的父親，他的一切都是朕給的，他怎麼這樣做？沒良心的畜生！瘸腿的惡魔！

荀治艱難地抬起頭，天空被烏雲遮住，遠山罩在灰紗裡，宮殿雄偉壯觀卻死氣沉沉。

朕的皇位，朕的江山，為何偏偏只能傳給他？如果朕的大皇子沒有夭折，如果當初留下了賢妃肚子裡的孩子，也許今日朕就不用留那逆子在世了，亦不會如此刻這般心痛難忍！

荀裕望著他佝僂漸遠的背影，緩慢回過頭，臉上露出報復的快感，&ldo;來人，去給朱夫人送一條信，就說‐‐荀裕請她回京收禮！&rdo;

☆、第78章 第 78 章

徐府。

徐之善道：&ldo;昭王殿下與沈公子大駕光臨，徐某有失遠迎， 快快裡面請。&rdo;

荀裕道：&ldo;明日早朝， 我想請徐大人幫忙做一件事。&rdo;

徐之善笑道：&ldo;昭王殿下但說無妨，徐某若能做到， 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do;

&ldo;赴湯蹈火倒不必， 不過是想請徐大人趁明日早朝之時， 向父皇奏明一事。&rdo;荀裕說罷，研了研墨， 提筆在紙上寫了八句話，湊近到他耳邊， 悄聲囑咐幾句，抬起頭， 把水墨未乾的紙遞到他面前， 看著一臉呆愣的徐之善，緩緩道：&ldo;怎麼做，徐大人可聽明白了？&rdo;

徐之善乍回神， 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卻遲遲不接那張紙， 良久，深深看一眼荀裕， 眼裡頭初次露出莫名的畏懼，恰如看到一張隱藏在假面裡頭的真正用心，看清深藏已久不為人知的怨恨之火。

徐之善沉吟片刻， 低頭道：&ldo;昭王殿下想清楚了？&rdo;

荀裕道：&ldo;若是徐大人不樂意，我便不打擾了。&rdo;

&ldo;昭王殿下且慢，&rdo;徐之善忙攔住他，伸手接過荀裕手中的紙，恭身行一禮道，&ldo;下官願唯昭王殿下馬首是瞻。&rdo;

荀裕停住腳步回頭，&ldo;如此，我便在重華宮等候徐大人的好訊息。&rdo;

當晚，徐之善一夜未眠。

第二日早朝，徐之善惴惴不安地站著。

皇帝荀治繃緊身子坐在龍椅上，瞪著百官前排一個空白的位置，雙手握緊了拳頭，一動不動。這個位置原本是荀裕的。

忽然，一個太監俯身走進來，低垂著頭，戰戰兢兢道：&ldo;啟稟皇上，昭王殿下說身體有恙，今日來不了早朝了。&rdo;

一時間，死一般寂靜，人人屏住了呼吸，生怕大聲喘了氣。

荀治渾濁的雙眼動了動，目光轉到太監身上，卻默然不語，疲憊地揮揮手，太監小心翼翼退下。

徐之善餘光未離皇帝，一直偷偷觀察他的反應。見他並沒有意料中的大發雷霆，心中微微疑惑，腳下卻不再遲疑，彷彿壯了膽子似的，大步跨出來，雙手捧著一張紙條道：&ldo;啟稟皇上，微臣有事啟奏。&rdo;

荀治魂不守舍地瞥一眼他，&ldo;你有何事？&rdo;

徐之善道：&ldo;近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