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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望向窗外,長身立於院中的人面龐已恢復了幾分血色,他薄唇掀動,說出一句不那麼冰冷的話:&ldo;給你留了些吃的。&rdo;
她垂下眼眸,目光依舊落在古籍上,聲音平淡如水:&ldo;不必,我不餓。&rdo;
又是一陣風起,院中已沒了人影,她急忙伸手擋住跳動的燈火,不禁納悶,初夏的風,怎麼帶了一絲寒意。起身,關上了窗子。
又看了一會兒書,不覺有些乏了,熄了燈,躺在床上,剛剛閉上眼睛,便又睜開了,伸手捏了捏眉心,忍不住嘆了口氣:&ldo;今夜是不安生了。&rdo;
方才清風還在敲打窗欞,這一會兒,整個世界死一樣的沉寂。
透過漆黑的夜靜靜望著床頂,茅屋外忽然傳來一陣宿鳥驚飛的紛亂聲,與此同時,傳來嗖嗖嗖暗器破空而出的聲音,然後便是數人受傷落地的痛呼聲,一切幾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聽著雜亂而緊迫的各種聲音,閒散地翻了個身,覺得自己可以安安靜靜等待一切結束,直到聽到有人掉在了草棚上,稀里嘩啦的聲響過後,她悲傷地明白,草棚塌了,可憐了她辛辛苦苦採的藥啊。
還未來得及嘆氣,耳邊忽地傳來金屬破窗而入之聲,她眸光一凜,飄身而起,躲過數枚毒鏢,繼而袖中白練抖出,長蛇般探出窗外,練如遊龍,帶著凜冽之勢於黑夜裡遊走一遭,便傳來院中敵人痛呼跌落之聲。
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中盤旋:&ldo;既無勝算,不如歸去。&rdo;
手指一動,千丈白練又如長蛇般收入袖中。
窗外,風起,風息,歸於一片寧靜。
她點燃桌上油燈,持燈步出房間,猶是做了心理準備,見到狼藉不堪的院落時,還是心痛得忍不住閉了閉眼睛。
身後傳來冰冷陰翳的嗓音:&ldo;如果他們見到你的容貌,我會把他們全殺了。&rdo;
她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她被他牽扯,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因此而感激他。
地上的藥草大都破爛了,簸箕也沒有幾個完整的,草棚是徹底塌毀了,只能重新搭建一個。
蹲下|身子拾起幾個還算完好的簸箕,看著滿地將幹未乾的鐵皮石斛,實在是心疼得滴血,到底忍不住,持燈照著,拾了一些放到簸箕裡,由於光線太暗,不留神,手心掠過簸箕時,猛覺一陣割痛,借著燈光一看,沿著掌紋一道橫切的傷口,鮮血直流,竟是被簸箕邊緣支起的竹篾劃傷了。
她忍不住吸氣,今夜,她是犯了太歲了嗎?
起身,回頭,發現他正倚在門旁幽幽望著她,那目光,意味不明。
她也不理睬,徑直走進屋子,拿出藥箱,剛剛取出金創藥和細布,手腕突然被飄身而來的人握住。她眸中怒色瞬間翻湧而出,手腕待要用力,突然傳來一聲低低輕笑,她不由得怔了怔,忍不住抬眸,眼前的男人薄唇微勾,狹長眸子裡一抹極淺淡的溫和,他的確在笑。
&ldo;幫你包紮傷口而已,至於嗎?&rdo;
他自袖中取出瓷瓶,推開瓶塞,清冽的藥水灑向她的傷口,她痛得瑟縮,他更緊地握住她的手腕,語氣竟似隱約帶了一絲輕柔:&ldo;忍一下。&rdo;
待她已感覺不到疼痛,他取出另一個瓷瓶,裡面是晶瑩剔透的粉末,他把藥粉鋪撒在她的傷口上,之後用細布仔仔細細包好,幽幽地道:&ldo;雖然我玄華堂的醫術不及你考槃宮,但是我們的玉露粉祛腐生肌消弭疤痕,還是勉強可同貴宮的金創藥一較高下的。&rdo;
她垂眸收拾藥箱,不置可否。對於他看出她出自考槃宮這一點,她並不驚訝。考槃宮作為江湖杏林的泰山北斗,遊醫無數,並且各個醫術超群,武功不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