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神秘湄沱(中)(第1/2 頁)
那小童道:“紫毫哥每次病來之時,都是異常難受,但之前偶爾會嘔吐,但都沒有過吐血之兆。今天我見他醒得晚,也沒叫他,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他吐了血。”
古硯站在一旁,十分焦急,道:“青螺姑娘,你快用藥吧。”
青螺搖搖頭,道:“紫毫的病因,我尚不分明,若是妄自下藥,無異於緣木求魚,得不償失。”
古硯這才不說話了,青螺又閉目感受紫毫的脈象,覺得那脈如同水壩決堤、洪濤四流,生平從未見過。青螺無奈地搖搖頭,見紫毫雙目閉著,氣若游絲。只得起身退出門去。
青螺道:“昨天他的脈象還是十分正常,但是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一夜之間經脈錯亂、內力也散得差不多了。若是稍有不慎,他就會……”
她怔怔地看著古硯,古硯已經猜到了她想說的話。古硯神色黯然,嘆了口氣。兩人一路無話,順著山階而下。青螺忽看見那草叢之中有幾棵直立而生的小草,那草葉冠紛紛擾擾地似乎開出小花來,莖上細紋隱隱可見,呼喚一聲,道:“你們這園子裡竟然會有列當。”
古硯見青螺已經走過去,問道:“列當,什麼是列當?”
青螺伸手一指,道:“列當,也叫蓯蓉,是一種草藥,不過一般都是生長在砂石地裡。此刻竟然在土壤豐饒、四季有雨的江南出險,真是難得一見。”
古硯道:“以前不覺得,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在好幾處見過這個列當。”古硯回身四下看看,伸手一指,道:“你看,那裡不也是嗎?”
青螺一看,在另外一棵樹下,也有幾隻列當長在那裡,道:“這列當換個環境生長,卻也一樣從容不迫。”
古硯笑一聲,道:“正好應了它的別名,蓯蓉。”
青螺道:“沒想到這個園子有這麼多草藥,簡直是個醫藥世家的藥圃。你看這裡,這是無根滕。”
古硯一看,果然有幾隻細細的黃綠藤條攀附著樹幹而生,又聽青螺道,“這無根滕是可以全部都入藥的。只是這種植物,十分怪異,它是沒有根的,都寄生在其他的植物上,如果不小心採摘到那些寄生在夾竹桃、馬桑、魚藤之類有毒的無根滕,一旦入藥,也很容易讓患者中毒。”
青螺興趣大增,本想再多遊一時,但還是道:“今天我還得去把紫毫的病情向莊主和陳二叔回稟。咱們走吧。”
古硯聽了,道:“這裡下山離生雲軒不遠,陳二叔此刻應該也在生雲軒回話,我同你一起過去。”兩人逶迤走下山,青螺就看見一所錯落有致的小庭,庭外長了一片杜鵑花,已經過了花期,所以也不見紅勝火的美景。庭中有一棵枇杷樹,亭亭如蓋。
青螺見那庭上寫著三個字“生雲軒”,兩邊掛著一幅木製對子,寫的是“清風明月本無價”和“近山遠水皆有情”。庭前還有一座塞滿鐵器的泥爐。青螺隨古硯走進去,見這庭乃是環形,西北、東南各有缺口,另外兩邊像是兩彎月亮扣合在一起。雲季牧正坐在屋裡,陳墨立在一側。青螺行禮問好,便說明了一早紫毫的病症,道:“莊主、陳二叔,小女一早便去有神居為紫毫大俠瞧病。沒想到,一夜之間,他的病情又發生了巨大的變故,此刻脈象十分混亂,還引發了他內臟出血,我到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陳墨問道:“你昨日說他趨向正常,今日他又病入膏肓。”
青螺道:“生平從未遇見如此病症,著實奇詭。”
雲季牧也道:“姑娘,你的診斷,莫不是有錯吧。”
青螺道:“小女不敢妄言,紫毫今昨兩日的脈象病症的確大不相同。”
雲季牧冷凝的臉上,卻多了一絲寬慰,他甚至對紫毫的病重躲了一絲慶幸。雲季牧道:“紫毫現在情形如何?”
青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