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焦尾古琴(上)(第1/2 頁)
雲季牧拿到那封信的時候,與當初陳墨看到的時候如出一轍。雲季牧怕兩人的談話給雲篆等人聽去,回頭看看古硯和雲篆兩人盤腿坐著說話,只得輕聲說道:“我不相信,紫毫跟了我們這麼些年,多少次出生入死,他要背叛,擺在他面前的機會幾千幾萬個,為何偏偏會是這個時候。”
陳墨壓低聲音道,“我也實在不敢相信,可是這封信,又該作何解釋?”
雲季牧無言以對,遲疑一下,道:“莫不是有人代筆冒充了他寫的吧。”但說罷,又覺得實在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陳墨道:“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雲季牧忙道:“什麼辦法?”
“試他一試。”陳墨見雲季牧深黑的眸子放出光彩來,續道,“同來的青螺姑娘,是瀟湘門梅家的神醫後人。既然這封信上寫著紫毫已經痊癒,不如就讓青螺去給他瞧瞧。瞧病而已,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試出來了。如果紫毫依然傷病未愈,我們就當沒有看到這封信,之後也不要再提這事如果紫毫身子已經大安了,我們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了。”
雲季牧低垂的眼皮,緩緩地抬起來,看著太湖的碧波萬頃,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說罷,卻又叮囑,“徐圖緩進,別讓紫毫察覺了。”
留雲莊外的天色微微地暗下來,落日西沉,平緩的山嶺間頓時烏壓壓的一片,留雲莊也平添了幾多秋暮的蕭瑟。陳墨命人前去掌燈,他一邊走著,一邊回想雲季牧當時的臉色,那臉色是震撼之後,失落和疑惑彼此交織的青紫不定,猶疑不決。忽聽人叫道:“陳二叔。”
陳墨一看,見是雲篆和古硯兩人。陳墨道:“你們不陪著客人,瞎跑什麼。”
古硯道:“陳二叔一到家,立刻大權在握,儼然一幅隨時教訓人的樣子。”見陳墨要拍自己腦袋,忙仰面躲開,笑道:“陳二叔饒命,我和你開玩笑的呀。”
雲篆道:“陳二叔,我們剛到水雲榭送了藥,聽見了晚上要在暮靄堂擺宴席,所以過來找你,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
陳墨上下打量一下雲篆,道:“你們兩個,不去搗亂,已經是幫了我的大忙。”
雲篆在後邊跟著陳墨穿過風雲堂,來至暮靄堂的夕照樓。陳墨見家僕正在佈置酒饌,對雲篆道:“無事獻殷勤。說吧,是不是又有什麼為難事,讓我給你搪塞。”
雲篆嘻嘻一笑,道:“二叔你料事如神,我有什麼都瞞不過你。我這次出門,才覺得天地之大,高手如雲,我這點微末本事,也就是中流水平,嚇唬嚇唬那些酒囊飯袋倒是夠用了,但是遇上一些高手,就原型畢露了。所以我想從明日起要去千幻堂看書練武,請你和我爹美言幾句。”
陳墨道:“千幻堂的典籍記載了不少門派的武功,但很多都是尋章摘句,不成體系,有的缺少入門招式,有的缺少內功心法。若沒人指導,一味地練下去,只怕不是利大於弊,反而是弊大於利。你還是把雲家的拳法、掌法、劍法、刀法練到精純吧。”
雲篆道:“那為何武林之中,人們一提到留雲莊就知道千幻堂呀。”
陳墨道:“千幻堂的武功秘籍都是別人轉述記載而成的,博則博矣,無奈不夠精純。你要是開拓眼界,豐富見識,窺測江湖武功千變萬化,千幻堂倒是有不少助益。正因為此,才得名千幻堂。”
雲篆道:“我還一直以為天上流雲聚散,幻化無窮,才起名叫作千幻堂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層意思。”
陳墨道:“武功不分貴賤,你是大富大貴也好,你是卑賤如泥也好,你都可以習武。武功也難分高低,同樣的武功,若是被不同的人使出來,也會有不同的效果,臨場比武,比的也絕不僅僅是招式、內力、兵器,還要比氣魄、膽量、智慧、經驗。你要是把雲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