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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是啊，都要買啊，輸了就找李昂報銷。&rdo;大家又是一陣笑。

&ldo;這樣吧，國米要是奪冠，我請大家吃飯，好不好？&rdo;

&ldo;那當然，少說也要敲你一頓沸騰魚！&rdo;

幾個人起鬨，&ldo;那就這麼定了啊。哈哈哈哈……&rdo;

這時候，蘇揚看到祉明臉上掠過一絲冷冷的笑意。他嘆了口氣，把錄音筆扔到了沙發上，說：&ldo;你知道這幾個人都是誰嗎？&rdo;

蘇揚說：&ldo;知道個大概，有些名字跟人對不上號。&rdo;

祉明解釋道：&ldo;王峰，學生會辦公室主任，這次選舉的總監票人。馮原和李婷婷，都是團委組織部的，很有可能做這次選舉的監票人。林朝光，也是團委的，他應該是唱票人。周萌，是王峰的女朋友，外院的學生會主席。別小看她，她去年第一次開會的時候就興風作浪，提議改革選舉制度，當然，她的提議完全是胡扯，越改越不公平。她和王峰都是北京人，也是李昂的絕對死黨，去年她弟弟違章駕車把人撞傷，也是李昂去幫她擺平的。還有那個鄒翔，是李婷婷的男朋友，生科院的學生會主席。這傢伙話不多，很陰，做事有一套。&rdo;

&ldo;所以，李昂拉攏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厲害角色。&rdo;她說，&ldo;不過那個馮原，我好像聽你說起過，不是跟你關係挺好的嗎？還跟你一起打過籃球。你怎麼不把他爭取過來呢？&rdo;

&ldo;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就這幾個人，當面都跟我好得不得了，稱兄道弟，酒也喝過好幾回。可他們收了李昂的好處，怎麼會不倒戈？他們清楚我沒有背景。李昂在北京能為他們提供多少方便，他們心裡很清楚。人都是很現實的。&rdo;

&ldo;可是，他們不就是在一起看了場球嗎？也許不像你說的那麼嚴重。&rdo;

&ldo;你沒有聽出來嗎？什麼足球啊、買彩票啊，都是假的。他們其實是在說選舉的事。他們都已表態，會讓李昂當選。李昂喜歡國際米蘭而我支援ac米蘭，這不是什麼秘密。我和學生會這幫人一起待了兩年多，去酒吧看球也看過不下十次了。他們的意思很明顯。&rdo;

錄音筆還在播放，裡面吵吵鬧鬧。蘇揚卻呆住，說不出話。現在她瞭解了，就是在這種不經意的聊天與嬉笑間，他們已不著痕跡地進行了行賄、受賄、站隊，交換了各自的利益。

第二部分 第四章 你要的，我都成全（14

她低頭沉默著，又聽他說：&ldo;現在主席團裡，能有實力拉攏這些人的，只有李昂。對於我，以及其他靠自己實力來爭取的人來說，並無公平可言。&rdo;

她站起來，伸手撫弄他的頭髮。這世界上哪有絕對的公平公正？他應該知道得比她清楚，為何還要心懷不滿？不就是個學生會主席嗎？不當就不當了吧。

他起身走到窗臺邊，掏出煙，按下打火機。

&ldo;你怎麼抽菸了？&rdo;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沒說話，深深吸了一口，把打火機隨手往窗臺上一丟。他舉手投足間是一副落拓不羈的樣子，和十六歲的時候一樣。可他們都不再是十六歲了。她心裡一陣傷感。

時光在他們中間無情地流淌過去。屋子裡靜靜的，只有錄音筆還在播放，那個夜晚的喧鬧和其中的陰謀在這個安靜的小屋裡似乎又重演了一遍。沒錯，這個世界是現實的，智慧、勤奮、才華、良心等等美好的東西在利益的誘惑前往往不堪一擊。

錄音筆還在沙沙地響著，觸動她的愁緒。她嘆了口氣，從沙發上拿起錄音筆，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