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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只見前面十字路口處，忽出現一輛馬車，不偏不倚和言則的馬碰了個正著，兩邊馬匹同時受驚，高高揚起蹄子。

紫玉嚇了個哆嗦，提著食盒朝書辭道：&ldo;小姐小姐，真的撞上了！&rdo;

她無語地默了片刻，沒好氣地去瞪言書月：&ldo;你個烏鴉嘴。&rdo;

後者甚感抱歉地雙手合十。

&ldo;對不起啊……&rdo;

這馬車很大，通身黑漆，車簾子用的是上等的絲綢，一看就知道裡頭坐的不是一般人。

言則勒住馬，翻身而下。

此刻車簾被人掀開，從裡面走出個年紀十四五的小丫鬟，她冷著張臉跳下來，怒氣沖沖走向言則。

&ldo;實在抱歉，方才……&rdo;

還沒說完，她劈頭蓋臉，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第十四章

來得太突然，言書月和書辭皆是一怔。

&ldo;你可知道自己驚的是誰的馬？&rdo;那丫鬟一身綾羅，穿金戴銀，雖比言則矮了一個頭，說起話來卻趾高氣昂。

猜到對方許是哪位高官侯爵的家眷，言則立時垂下腦袋連連道歉。

&ldo;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車上坐著的是安夫人和大小姐，倘若出了事，你擔待得起麼？&rdo;

&ldo;對不住，實在對不住……怪我沒長眼……&rdo;

車內窸窸窣窣，約摸是打翻了什麼東西，尚在收拾。

安青挽撩起簾子，顰眉往底下一瞅，見到是言則不禁鄙夷道：&ldo;今年我可真是和你們言家人犯沖，到哪兒都能遇上，陰魂不散的。&rdo;

他抱了抱拳，恭敬道：&ldo;鄙人騎馬過於急躁，衝撞了小姐，還望小姐原諒。&rdo;

&ldo;原諒？你剛才嚇到了我的馬，害茶杯翻到髒了衣裳，這緞子價格可不菲，你說怎麼辦？&rdo;

車中的安夫人低聲勸道：&ldo;挽兒，算了，不過是件衣裳，咱們還得趕去紫雲觀，就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rdo;

&ldo;我偏不要。&rdo;安青挽面色不愉地將她手推開，不依不饒地問言則，&ldo;你說啊。&rdo;

&ldo;這個……&rdo;他發愁地撓撓頭，&ldo;會賠的。&rdo;

&ldo;賠？&rdo;小丫鬟沖他哼了聲，&ldo;這可是杭州最貴的明霜綢，好幾十金一匹的！眼下早就沒得賣了，你上哪兒賠？&rdo;

說話間，書辭幾人已經趕了上來，她擔心地攀上言則的胳膊：&ldo;爹，您沒事兒吧？&rdo;

不過是一巴掌，他皮糙肉厚挨兩下也沒覺得什麼，言則憨厚一笑，說不要緊。

一見到她，安青挽那把火燒得更旺了，&ldo;又是你！&rdo;

上次被爹爹罵得狗血淋頭，這口氣還沒消呢，簡直是舊傷未愈新仇又起。

&ldo;好啊，既然都在，咱們就把這筆帳好好的算一算。&rdo;

書辭轉眼打量了她一下，&ldo;安姑娘，驚了你的馬車，的確是我爹有錯在先，可你這衣裳不過只是灑了點水，洗洗還能穿的。&rdo;

安青挽氣道：&ldo;可我現在不能穿了！&rdo;

她給出主意：&ldo;要不，您回家換換？&rdo;

安青挽咬咬牙：&ldo;我回家換？豈不是便宜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