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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見弋收了口哨,斜眼覷她,「你怎麼不問是不是我生病了?」
他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強,溫聽晨記得有年流感,班上病倒一大半,連她也不幸中招,他卻像個沒事人,前一晚淋雨回家,第二天照樣生活虎,所以她壓根不會將「醫院」這兩個字和他聯想到一起。
不過聽他這語氣,明顯對她的這份「偏見」不滿,於是她又問:「那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周見弋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半天憋出兩個字:「沒事。」
「……」
什麼人啊。
溫聽晨有被無語到,李樂意卻不樂意了,舉著雨傘笨拙跑上來,指著周見弋左側的腰腹說:「誰說沒事!你腰上明明有個很深的傷口,在醫院躺了好幾天呢!」
「小孩子別多話。」周見弋「嘖」了聲,聲音裡卻沒什麼責怪的意味。
李樂意鼓起腮幫子,「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連外公和外婆也不許我說。你是出警的時候被壞人砍傷的,流了好多血呢,我媽媽都嚇壞了。」
溫聽晨聯想到警匪電影裡與壞人廝殺的場景,槍林彈雨,鮮血淋漓,濃重的血腥味隔著螢幕都讓人呼吸困難,將主角的臉替換成周見弋的,更是心驚肉跳。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目光停在他左側的腰腹,想問事情的經過和細節,又覺得不合適,最後只是問:「那現在呢?好點了嗎?」
「恩,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刑警工作特殊,你還是要多注意安全,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了。」溫聽晨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恩。」
周見弋隨意應了聲,也不知有沒有記在心上,或許這種話他聽過太多次,早已有不以為意,也或許是性格使然,他的字典裡就沒有「後退」兩個字,下次出任務的時候他還是會不留餘力地沖在最前面。
走進單元樓,正好撞上出入高峰,電梯口站了不少人。
漫長的等待磨滅了大家的耐心,電梯門一開啟,所有人呼啦啦往裡擠。
溫聽晨被人流擠到了最角落,小孩笨重的書包撞上她的胳膊,大媽濕漉漉的雨傘蹭濕她的衣擺——這一幕每天都在發生,她早已習以為常。
她麻木地把自己縮成一團影子,看著螢幕上跳躍的數字發呆,視線突然被高大的身影遮擋,周見弋和人換了位置,不動聲色地隔開越界的雨傘,用身體為她和樂意擋出一個安全的三角區。
視線發生了一秒的碰撞,然後彼此若無其事地挪開。
溫聽晨低頭撥弄樂意淋濕的馬尾,感受到溫熱的氣息落在她頭頂,似有若無地撩撥她的髮絲,耳邊有強烈的心跳,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大抵是電梯裡太悶,她覺得臉頰發燙,呼吸也有些遲鈍。
抬眼想看樓層,入目卻是他泛著青色胡茬的下巴、尖銳的喉結和半開外套下結實起伏的胸膛……
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在這個狹小的內被無限放大。
溫聽晨再次低下了頭。
不知過了多久,周見弋突然開口:「溫聽晨,你按樓層了嗎?」
他刻意壓低了音量,嗓音略微沙啞。
溫聽晨猛的回過神來,再一看電子屏,已經過了她所住的樓層。
完蛋。
「沒。」
周見弋憋笑,拳抵在唇邊虛咳了聲,「我也沒。」
「……」
電梯到達最近的樓層,三人擠出電梯選擇步行下樓。
李樂意耷拉著小臉抱怨舅舅不靠譜,說他的記性肯定遺傳自有健忘症的太姥姥。
周見弋把棒棒糖塞進她嘴裡,說小屁孩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溫聽晨跟在後頭,抿唇淺笑。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