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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聽晨輕拍唐純的肩膀,無聲流淚,「純純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發洩過後,唐純的情緒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傍晚吃飯時候還主動幫媽媽一起收拾碗筷。
方萍看她變得如此懂事,既欣慰又心疼。
把廚房收拾乾淨之後,方萍的手機響了。
「請問是方萍女士麼?」
「我是……」
電話那頭的人用最簡短的話語概括了事情來龍去脈,後面好像還說了些什麼,但方萍全都聽不清了,只有幾個空洞的字眼在耳邊迴蕩。
醫院,心臟病,節哀。
她雙腿一軟,跌坐在沙發上。
……
看守所每天六點起床,七點吃早餐,七點半整理內務,八點開始學習或勞動改造。
轉來帝都看守所一個禮拜,唐承已經把裡頭的作息都摸清楚了。
現在是下午兩點,整個監獄在獄警的監督下反覆誦讀規章手冊。唐承對此不屑一顧,坐在破舊的鐵窗邊看流瀉進來的光線裡細小飛揚的塵埃。
他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這樣度過的,起初房間裡的其他人見他長相斯斯文文不像個厲害的,總變著法地打壓他,後來摸清了他的底細,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也見過他發狂來把人往死裡揍的模樣,再也沒有敢招惹他。
「0233!」門口有獄警喊他的編號,緊接著鐵門被開啟,「有人探視!」
這是進來之後第一次有人來看他,他帝都這邊並沒有朋友,最有可能出現的只有他心裡一直期盼著的那個人。
想到這裡,唐承快速地搓了把臉,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獄服大步走了出去。
拷上手銬,跟隨獄警來到探視室,對面坐的卻是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低著頭,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帽簷遮住了大半張臉。
唐承警惕坐到他對面。
對面的人在獄警的提醒下抬頭,隔著厚重的玻璃眯眼打量他,嘴角痞氣一翹,流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嘲諷。
唐承拿起手邊的話筒,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是你?」
周見弋直勾勾看著他,「看見是我,很失望?」
唐承:「她呢?」
周見弋冷笑,「你對她做出那種事,你覺得她還會在想見到你麼?」
唐承咬牙切齒地瞪他。
周見弋視線漫不經心地在他身上轉了圈,頭髮剃成了圓寸,臉頰凹陷,瘦得像個皮包骨的骷髏頭,才在裡邊帶了不到半個月,就被摧殘成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唏噓。
他說:「我剛開完會,順路過來看看你。聽同事說,你在裡面不服管教,天天惹事,還不肯配合治療。怎麼?是不想面對庭審,所以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唐承掃了一眼他胸前閃閃發光的徽章,「你不是已經用完換到功勳了麼?我的死活還和你有關係麼?」
「當然有。」周見弋身體前傾,輕蔑一笑,「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你捉拿歸案,不是讓你在牢裡享清福的。就算要死,也是等到等庭審之後,讓法律來制裁你。在此之前,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活著,讓受害者家屬親眼看到你伏法的那天,這樣才能平生者怨恨,死者冤屈。」
「別總是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你不就是想用勝利者的姿態來看看我現在過得有多慘麼?現在看到了,也羞辱夠了,可以滾了吧?」唐承嘴角顫抖,說著就要放下電話。
「等等。」周見弋在他結束通話之前喊住他,「我來,是還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
唐承重新把聽筒放到耳邊。
「唐廣君去世了。」
唐承愕然愣住,「什……什麼時候?」
「在你被押回帝都的那天下午,他本來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