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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雄是宮衛都督,本是極受信任的大王近臣,但這樣的要緊位置,難免為王者所忌。一旦事涉謀反,必然會受到嚴查。
落到繡衣使手裡,楊雄也不敢抱什麼期待,此刻看見這位名聲血腥的使主竟如此體貼溫柔,心中寒意反而更甚,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在自己身上刷了一層厚厚的黏膠,又將粗麻布裹了一層。
裹得極緊,最後還抽緊布頭使勁地壓了壓。
使主便笑吟吟看著,還親自伸手,把黏得不平不緊密的地方按按。
又等了一陣子,雖然沒有刑罰,楊雄卻不覺得輕鬆,他能感覺到黏膠在面板上慢慢收縮,連帶那些麻布也緊緊地似長在了面板上,整個身體都被扯緊,連心臟都被擠壓得胡亂跳動起來。
這感覺十分難熬。
使主好整以暇地在牛頭搬來的圈椅上坐下,接過馬面遞來的小刀,慢慢地挫指甲。
他的手極美,修長而骨節分明,手背薄薄的肌膚色澤如雪,而指尖卻是微紅的,指甲晶瑩似玉。
這樣的一雙手,只宜撥琴拂弦,執筆染香,似從未沾染汙濁血腥。
周圍人很多,卻毫無聲息,獄中只遊蕩楊雄緊張的喘息和指甲被挫磨時發出的沙沙聲。
未知的等待最難熬。
好一陣子之後,使主終於修好了指甲,低頭看看,笑道:&ldo;哎呀,裹得是不是太厚了?難受嗎?&rdo;
楊雄還沒來得及回答,使主已經起身。猛地抓住了那麻布預留的邊角,大力一撕!
&ldo;哧。&rdo;一聲輕響。
伴隨一聲不似人聲的嚎叫。
楊雄的身體猛地撞在了刑架上,砰然巨響,那條斷了的腿瘋狂地抖動起來,楊雄的慘叫便更加慘厲不似人聲,鐵鏈嘩啦啦地猛撞,他在極盡瘋狂的痛苦之聲中扭動成了一團怪物。
整個牢獄裡的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使主退後一步,掂了掂手裡的殷紅的麻布,而楊雄身上的皮,已經撕脫了一大塊,露出一層鮮紅的嫩肉來。
他彷彿聽不見那些瘋狂的慘叫,隨手將麻布拋了,道:&ldo;楊大人中氣還挺足的。既然如此,我們再穿一次。&rdo;
&ldo;不不不不我招我招!&rdo;
使主並不意外地笑了笑,對牛頭馬面揮揮手,便信步出了牢房。
又過了片刻,牛頭小碎步地捧過來一張帶血的紙。
使主戴著手套的手接過了紙,笑道:&ldo;辛苦,終於可以交差了。&rdo;
牛頭惶恐地道:&ldo;屬下等無能,都是使主出手才能竟功。&rdo;
使主一笑:&ldo;都是兄弟,分什麼彼此。這事兒早些了結,好歹大家能夠分些銀子,晚上早些回家抱婆娘睡覺。&rdo;
眾人便都笑了起來,十分恭敬地看他一路上去,繼續後續的工作。
上頭郎朗晴日,雪後初霽,滿眼的潔淨明朗。
他特地在路邊的雪地上站了站,讓那冬風吹散身上縈繞的血腥氣,才出了這個看起來不起眼,其實卻是繡衣使秘密審訊地的別莊。
大門外有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人在等候,也都戴著面具,矮的那個緊張地搓著手,道:&ldo;怎麼這許久沒出來?那個楊雄恁般難審?大王對他的背叛已經深信不疑,這要拿不出證據,咱們主子可就要吃掛落了可怎生是好。&rdo;
另一人皺眉道:&ldo;你整日憂心忡忡!主子怎麼會審不出來?楊雄就是他要辦的人,當然有辦法!&rdo;
矮個子又道:&ldo;主子盯上了楊雄,這要四王子察覺&rdo;
&ldo;他憑什麼能察覺!楊雄那個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