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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便由內監做菜,太監絕後又愛錢,得了錢也沒啥事兒好乾,便去琢磨吃喝。他們做的菜上了好幾個檔次,可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其中鳥髓豆腐就是太監首創,以百種鳥的腦子點制豆腐,鮮美香嫩難以言喻。
鐵慈身為皇太女,自然吃過這菜。此刻這豆腐雖然味道有些區別,畢竟在這小縣城中,到哪尋百鳥腦髓。但肯定是鳥腦髓製作無疑。
太監賴以發財的秘傳手藝,一般不會對外傳授,只有交好的官宦或者太監有心討好的家族,才得一二秘方。
沈謐出身,必定不低。
鐵慈目光在沈謐手上掠過,看見有彈弓勒傷的痕跡。
想收集這許多鳥腦髓,也不容易吧。
她只微微一頓,便恢復如常,正要再舀一勺,忽然聽見一陣振翼之聲,這聲音聽著著實熟悉,她便抬頭。
因為屋內狹小,氣候溫暖,飯桌便擺在了院中,她這一抬頭,就看見前方海東青流線般掠來,那雙金鉤般的鐵爪下,竟然還抓著一個人,那人一臂橫端,姿態舒展,紅衣飄散,腰細腿長,在湛清的天色背景下鮮明著。
他就這樣被鷹一路攜來,衣袂如鐵橫渡天際,所經之處有人發現,一路驚呼聲跟隨。
鐵慈在看見那條紅影時,就已經迅速站起,起來的時候還不忘飛快喝完豆腐,又抓走了一根烤棒骨,兩個金銀羊肉卷饅頭。
她剛剛撤出飯桌範圍,嘩啦啦一陣響,那鷹那人已經越過院子中一株樟樹,攜著鼓盪的風,眨眼便到了桌子上方,紅衣人大聲道:&ldo;好香!&rdo;一俯身正正抄起那盤豆腐,也不怕燙,嘩啦啦往嘴裡一倒,咕咚一咽,眼睛一亮,綻開一個蜜一般的甜笑,&ldo;好吃!&rdo;
海東青於此時斂翅,他雙足落地,抬起手臂,手臂上裝著一個鐵筒,鐵筒套在海東青的爪子上,他卸下鐵筒,拍拍海東青的爪子,那鷹落在他肩上,他便將還剩下一點豆腐的盤子湊到海東青尖喙邊,道:&ldo;兄弟,嘗嘗?&rdo;
那鷹泛著金光的眼眸一閃,微微偏了偏頭,彷彿在聞那豆腐。也不知道是不是嗅見了真正的兄弟的氣息,忽然眼神一厲,一翅膀便把那豆腐給扇了一地。
那鷹喙上還沾了一點豆腐,鐵慈看見它腦袋一偏,把豆腐給噴了。
鐵慈覺得此時應有呸聲配音。
紅衣人也不以為杵,笑道:&ldo;好啦,知道你不愛吃素,可我覺得這個好像是葷的哎啊那吃這個,這個好。&rdo;抽起一根鹵棒骨,往上一扔,那鷹一偏頭叼住,咔嚓一聲,那骨頭便碎了。
沈謐早在海東青往自家飛來時便捂住了妹妹的眼睛,又護衛母女兩人進屋去了。此刻出門轉身,看見這一幕,臉更白了。
他眼珠一轉,就看出來者不善,且來者為鐵慈而來,十分聰明地一個轉身,又進屋了。
紅衣人自然是丹野,十分自來熟地坐下,對著鐵慈彎眼一笑,自己也抽出一根棒骨,橫著撕咬,他那牙竟然比鳥喙還堅硬鋒利,也是咔嚓那麼一聲,骨頭裂成兩半,他挑出長長的一條骨髓拋起,仰起臉張口接住,下頜薄而鋒利,陽光下線條流暢。
鐵慈鼓掌:&ldo;賢昆仲真是一副好牙口!&rdo;
丹野又是一笑,眼眸彎彎的十分喜人,像是沒聽懂鐵慈罵他是鳥,十分與有榮焉地點頭道:&ldo;墨野喙可裂金石,還最喜歡吃小白臉和人妖的肉。&rdo;
他大抵不熟悉中原話,說起話來一字一頓很慢,聽起來憨憨拙拙,特別誠懇。
鐵慈也像沒聽懂他在罵自己人妖,很捧場地道:&ldo;是嗎?真棒。不愧是您的小鳥。請問閣下攜弟忽然而至,是找在下有事?&rdo;
丹野趁她說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