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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如一層瑰麗的輕紗，籠罩著葉府，唯有冉冉飄過的浮雲，偶爾會將輕紗篩得七零八落，露出府內各種斑駁交錯的陰影。

太常寺李大人在葉府做客，與葉正程相談甚歡，喝得有些醉了，在侍從的攙扶下走出葉家大門，上了馬車，輕搖摺扇，嘴裡吟誦著剛才借著酒興而作的一首《蘇幕遮》，頗為自得。

車輪軋到了石子兒，抖了一下，停了下來。李大人用扇子挑起簾子問：&ldo;三竹，怎麼不走了?&rdo;

外面沒有人答話，他將腦袋伸出去，看見一個穿官服的老者，朝他拱手行禮：&ldo;李大人，別來無恙。&rdo;

&ldo;原來是張大人。&rdo;李大人笑道，&ldo;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怎麼身邊一個隨從都沒有?&rdo;

&ldo;李大人，現在已經三更天了，明日還要上朝，您現在回府怕是來不及了，我家就在前面，不如到我府上歇息一晚，明日好一同上朝。&rdo;

&ldo;三更天了嗎?&rdo;李大人心下暗酌，五更天便要上朝，如今回府確實來不及了，&ldo;既是如此，便叨擾張大人了。&rdo;他醉醺醺地下車，臨安大街上空無一人，兩旁的房屋門前都掛著白色的燈籠，昏慘慘如鬼魅。

&ldo;李大人，請。&rdo;張大人朝一扇洞開的大門一指，李大人正欲往裡走，衣袖忽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他回頭一看，是個少女，由於光線太暗，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依稀可以看見她梳著丫鬟才會梳的丫髻。

&ldo;不要去，去了就回不來了。&rdo;少女說。

&ldo;你是誰?&rdo;李大人有些不快，&ldo;我去何處，與你何干?&rdo;

&ldo;大人，快仔細想想。&rdo;少女說，&ldo;張大人究竟是誰?&rdo;

&ldo;張大人嘛，是……&rdo;他愣了一下，酒頓時醒了一半。對啊，張大人是誰?朝中的確有好幾位姓張的大人，可是這位，他並不認識啊。奇怪，看到他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自己的同僚，可他卻想不起他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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