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第1/3 頁)

&ldo;中國人！&rdo;里斯盯著綜合顯示屏上閃爍的光點出神，在他接觸的所有人中，他認為最不可理解的就是中國人，他們閃爍的言辭、謙卑的笑容、客套的禮儀，他們的聰明、狡詰、熱情、沉靜、堅韌、自尊…總之，在這個民族身上融合了很多很多東西，就像那晚富麗喧譁的燈光，你永遠無法用一個詞來準確概括。說到法國人，你可以說浪漫；說到德國人，你可以說秩序；說到英國人，你可以說古板…但是，你無法給中國人下什麼定論，他們太複雜，也許…里斯忽然想起一個作家曾經說中國人的一段話，&ldo;這個民族是個老於世故的民族&rdo;，老於世故，里斯覺得如果非要概括的話，也許這個詞最為合適了。

&ldo;老於世故！&rdo;他沉吟著，旁邊的一群參謀們不解地望著他。

&ldo;你們認為，他們現在會幹什麼？&rdo;里斯沒有理會眾人，他半是提問半是自問地說。

&ldo;逃跑！&rdo;值班長靠上前，&ldo;如果我是那艘潛艇的指揮官，我會移動，想盡一切辦法移動，困在這裡，就是死亡，我會…不，我想他們會保持在五百米以下水深，低速潛行…也許是朝這個方向……&rdo;

&ldo;也許？&rdo;里斯依然盯著那個小亮點，看著它漸漸消失，他喃喃自語：&ldo;也許？是的，你不是中國人，我們都不是中國人！&rdo;

&ldo;長官！看，他不見了！&rdo;周圍的幾個參謀一陣驚呼，里斯並不感到很奇怪，彷彿早就知道了會這樣。

&ldo;長官，他溜了！&rdo;值班長一拳打在指揮桌上，&ldo;他溜了！我們必須散開隊形，向四面擴大搜尋！&rdo;

&ldo;永遠不要把中國人想的那麼簡單！&rdo;里斯沉思了片刻，他搖了搖頭：&ldo;命令…&rdo;

&ldo;各艦保持現在位置，定深600米到1000米，深水炸彈攻擊！&rdo;

&ldo;1000米！&rdo;值班長顯然有些疑問，&ldo;長官，他們不可能潛1000米，水壓會把他們壓扁的！&rdo;

&ldo;但願如此！&rdo;里斯沒有再說什麼，他走近指揮塔舷窗邊，暴風雨已經停息了，太平洋波濤萬頃，刺透雲層的陽光穿過舷窗，耀在他的臉上。

1 威海號

威海號

&ldo;威海號&rdo;繼續沉落著，&ldo;吱呀吱呀&rdo;，鋼質的外殼在數百噸的水壓下發出痛苦的呻吟。大個子的背早被汗水溻濕了，呈顯出一個倒三角，他瞪大眼睛直盯著深度表，那個顫巍巍的指標正一點點地在血紅色的區域內滑動：&ldo;800米！&rdo;他擦了擦沾在眼角的汗，指標仍然在滑落。

&ldo;噼啪噼啪…&rdo;，恐怖的聲響不斷從四周傳來，所有的人都摒住了呼吸，待到&ldo;威海號&rdo;復又陷入沉寂，這才輕輕地撥出一口氣，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把這個大鐵殼子吹炸。

哈里米的臉蠟白蠟白，他的嘴唇微微翕動著，默默地念著真主，一隻手貼著額頭上，極力使自己保持清醒，另一隻拿槍的手不知不覺地顫抖著，在槍彈的叫囂聲中過慣了的人，這種死亡的靜默幾乎輕易地就可以把他推到崩潰的邊緣，&ldo;頭兒！&rdo;他幾乎帶著哭腔輕輕叫了一聲，他相信泰倫奴，他相信他能把他救出地獄。

泰倫奴憤怒地轉過臉來，狠狠地瞪了哈里米一眼，哈里米咽一口唾沫，絕望的大口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