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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固定傷處後,昏迷的消防員戴上了呼吸面罩,被武煒和另一名隊員背下了樓。防火門已經微微變形,火舌不斷從門縫裡向外舔舐,張思琦用消防斧將門徹底撬開,高溫瞬間裹挾著烈焰撲了出來。
火勢比想像的還要猛烈,內部溫度至少在六百以上。部分暴露在外的鋼桁架已經明顯開始削弱、伸長,這意味著天花板隨時可能坍塌。呼救器的聲音清晰可聞。面前幾處明火被堵威用手持滅火器撲滅,開闢出一條通道,三人依次進入,終於看到不遠處有紅色的光點在煙霧與火光中閃爍。
另一名消防員被困在一間尚有實體牆分隔的商鋪裡,距離消防通道七、八米遠。倒下的貨架和燃燒的貨品將他阻擋,面罩已經破損,身體被電纜電線重重纏繞,一旁扔著兩個空的氣瓶。
三人合力撲火,搬開貨架將人拖出。就在這時,頭頂傳來一陣建築材料斷裂的聲音,張思琦立刻大聲喊道:「快走!要塌了!!」
話音剛落,只聽「轟」地一聲,面前所有的可燃物品同時起火,包括先前並未燃燒的和剛剛才被撲滅的,都重新竄起了火苗,瞬間將沒來得及撤離的三人包圍其中。
與此同時,頭頂早已無法承受荷載的天花板一塊接一塊墜落,揚起的大量塵土與濃煙一起,將視線徹底模糊。
十分鐘前所未有地漫長。商城外圍的臨時攤位和貨物堆垛已經清除完畢,高噴消防車陸續進入,水炮再次做好了準備,就等幹預小組安全撤出後集中將大火撲滅。
每個人都聽到了那聲巨響。
同一時間,背著傷員的武煒出現在了南側入口。哪怕沒有經驗,周童也知道轟燃的原理和危險性,顧不上管什麼命令不命令,當即飛奔過去高聲問道:「教導員呢?!」
武煒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塗科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周童,揪住他的衣領又問了一遍:「奚楊呢?」
「在後面堵威和張思琦還有一個傷員」
塗科的臉陰沉地嚇人,頭也不回地對周童說:「叫向隊搭雲梯準備強攻,去拿空呼和熱成像儀給我。」
向宇已經跑過來了,一聽這話連忙阻止道:「增援就快到了!你不能進去!現場還要靠你指揮!要去我去!」
周童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自己的無能。學習好能怎樣,當了兵又怎樣。早知道有一天會站在這裡,他寧願當初追隨周艦的人是自己,努力活下來,努力去挽救戰友的生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等著,等一個也許再也不會回來的人。
又一次。為什麼怎麼可以!
「教導員!!思琦」
包括向宇在內的所有人同時奔向正門,每一聲腳步都像踏在心口一樣鈍痛。
「還他媽有我!」渾身沒有一處乾淨的堵威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扒掉面罩摘下頭盔,露出被燻得漆黑的臉朝衝上來圍住他們的人抱怨道:「給我一瓶水啊!」
防火服有幾處邊角已經碳化,一張清秀的臉上沾滿了汙泥。奚楊將傷員交給醫生,又檢視了張思琦的狀態,目送兩臺擔架上了救護車,對一旁黑著臉的塗科說:「別瞪了,就超了兩分鐘,該罰罰。」
塗科半天不說話,看他掩飾到極致的驚慌,過了好久才哼笑一聲道:「我看你是欠收拾,等著講老狗找你麻煩吧。」
看他走遠,奚楊重重嘆出一口氣,揉亂自己一頭汗濕的短髮,無奈心說沒進去之前還打包票要保我呢,怎麼生死走一遭出來就變了?
再看堵威,已經被隊友用瓶裝水從頭到腳淋了個濕透。
商城和工廠幾乎燒毀,好在火勢得到了控制,沒有波及旁邊的寫字樓,就算打了勝仗。
救援暫時結束,滅火還在進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