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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對了… …我一直不理他是因為這個嗎?因為他笑話我?對呀,到底是為了什麼來著?
一個診室的大門開啟,醫生親自送了患者家屬出來,家屬向前探身體,恨不得抓住醫生的手,迫切地,著急地,懇求著醫生再為親人幫幫忙,再想想辦法,醫生說我會盡力的,家屬哭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我究竟在因為什麼跟汪寧生氣了。
他笑我這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引子,一個發作的藉口,讓我介意的真的原因我一直沒 有跟他說過,但是那個人,那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與之相比,別的都是玩笑,而她是宿命。她是孫瑩瑩。她是他始終掛唸的孫瑩瑩。
醫院是個微縮的小小的人間,悲歡喜樂,起伏不停,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這地方其實不錯,我就在這兒跟他說明白了吧。
我把他的手從肩膀上扒拉下去,嚴肅地看著汪寧:「我喜歡你。誰都知道的。你也知道是不是?」
汪寧看著我,所有的眉飛色舞全都不見,像孤零零的鳥,全神貫注地看著我。
我繼續:「那你呢?」
「我也喜歡你。」汪寧說,「但是我想先說來著。」
我對他這樣說並沒有覺得意外:「喜歡我幹嘛笑我呀?」
「那應該怎麼樣?」
我慢慢地說:「真心喜歡人,真心愛一個人,心裡會疼,會哭的。我背後為了你哭過,你呢,你當面跟我說說笑笑的,轉過頭去,想起我來的時候,為了我哭過嗎?」
「… …」
「但是你為孫瑩瑩哭過。」
汪寧愣在那裡,被我點中了心事,半天沒法反應。
我下電梯走了。
第二十二章 (5)
我扔掉汪寧從醫院裡離開,在公交車上忽然收到徐宏澤的一條微信,沒頭沒尾的問了我一句話:我當年勸你考研,你內心很牴觸嗎?
你說這巧不巧,我心情正不好,渾身都是負能量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個能拿來出氣的沙包,那這就不怪我了,老實並且刻薄地回答他:也不能說很牴觸吧,基本上就是膈應死你了。
徐宏澤逗,完全不怕自取其辱,跟探討數學題似的繼續追問:為什麼呢?
這可是你自己找上來的,我雙手輸入,打字飛快:為什麼?你很瞭解我嗎?我的事情為什麼要你來管?你當是為我好?對不起我不覺得,我覺得那是一種控制慾。而且是基於一種優越感的,你什麼都比我強,都比我好的優越感。我有手有腳的,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這一條寫完了還沒發出去,我讀了兩遍,改了幾個字。今天挺好,今天是個清算的好日子,我跟汪寧清算了,我也跟徐宏澤清算了。一直沒敢說的話終於說出去了。這麼清楚,這麼強硬,換到一年前的我是根本不可能的,感謝社群的培養。我覺得自己成熟了。傳送。
徐宏澤回得也很快:你說得對。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見。能見個面嗎?我們聊一聊。
他要跟我聊聊?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可聊的?不是剛剛聊完了嗎?但是我的八卦雷達已經開始轉動了,我感覺到他似乎也處在一個跟我相似的位 置上,他想要跟我吐糟,想要我幫他拿個主意,或者有些他已經想好的事情,想要聽見另一個人的嘴巴說出來。
呵呵,十有八九跟韓佳軒她家有關,我腦袋裡面飛快地分析著,但是這事兒我可不能管,這不是哪個居民家裡找我修管道,或者被家暴的一方要我們幫忙修理家暴的一方,這是人家的家事兒,而且以徐宏澤的智商和他那個死性格,他是不會吃虧的,更何況佳軒還是我的朋友,我可不方便表態,但是我也不想要傷害徐宏澤。我想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雞湯他:一個人還是要遵從自己的內心,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