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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銘。」
宋副局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眼前又浮現出二十幾年前在韓文洲別墅裡見過的小男孩,事隔經年,他終於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卻是以這種方式。
「跟他媽一個姓,他該有多恨韓文洲和韓誠啊。」
警員沒懂:「啊?」
宋副局不想解釋,話鋒一轉:「你們為什麼認為官銘會走陸路呢?」
他指著不遠處奔流不息的江:「你老大沒告訴你們要堵掉所有去路嗎?路不止陸路,還有水路,你沒懂你老大的意思……官銘跟江南一樣不走尋常路,當初你們讓江南耍了幾回怎麼還沒長記性——前面右轉!」
「可是……」警員欲言又止,「那條路沒排爆,車也開不進去。」
「那就用走的!」宋副局在岔路口逼停車,緊了緊褲腰帶,握緊槍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那什麼,我要是沒回來,就跟我老婆說一聲,我的私房錢藏在書房的牆縫裡。」
警員:「…………」
「我跟您一起去。」
宋副局擺擺手:「你帶人去下游設點,時間緊迫,抓緊。姜北……姜北好歹算我半個徒弟,他能猜到我去了哪兒。這回要是讓官銘跑了,再想抓他就難了,想想那些失蹤的孩子,我們得給他們父母親人一個交代,這是我們崗位存在的意義。」
警員險些讓他說哭,情緒都醞釀好了,又聽宋副局說了句:「你是第一個知道我私房錢藏哪兒的人,別到處亂說啊。」
警員:「…………」
宋副局拍拍他的肩,旋即一推車門走了下去。
平時他自詡寶刀未老,在市局的地磚上健步如飛,可人不得不服老,他覺得山路難走,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其中,一把老骨頭實在不經造,可他沒停,扶著樹幹在雨夜裡艱難前行著。
忘了走了有多久,大概二十分鐘,或者半小時,但這時間不夠他的小崽子們排爆加設點,他得拖時間。
他又往前走了幾十米,視線豁然開朗,他眯著眼,瞧見離他二十米處的江岸停著一隻船,船上站有兩個人,正在解泊停繩。
宋副局心想:他賭對了。
「孩……孩子。」
宋副局一出聲,船上持傘的高瘦人影明顯僵了僵,如果有光,便可以看見官銘眼底一劃而過的愕然。
正在解繩子的劉天宇不愕然,直起身從口袋摸出了一個引爆器。
宋副局看清他的動作,心道幸好沒帶人過來,不然得團滅,他手下的那幫年輕單身狗連媳婦兒都沒討著,要是死在這荒山野嶺著實可惜。
宋副局決定打感情牌……雖然他和官銘沒啥感情。
他儘量放輕語氣,像多年前和那個小男孩對話一般:「你記得我嗎?我倆見過的,在你很小的時候。」
這拖時間的舉動太明顯了,宋副局咬了咬舌尖,正想換套說辭,就聽官銘緩聲回答:
「記得。」
第137章 無罪。
官銘記得他, 大概在很久以前,在那棟漂亮別墅還新鮮的時候,官銘見過他, 還和他對過話。
那時別墅的主人剛死,官銘名義上的爺爺不相信自家兒子會出車禍,報警要求調查, 這人就是那時候來的。
同他一起來的還有位刑警,好像姓許, 許警官看上去靠譜些,一進到別墅便忙著調查取證,而這人, 不知是太年輕還是怎麼的,像千手觀音一樣這摸摸那碰碰, 甚至打碎了一隻價格不菲的花瓶。
韓誠心裡著急,叫來了別墅的所有幫工讓警察挨個詢問,許警官在大廳忙得不可開交,這人卻忙著收拾殘局, 把花瓶碎片藏到了沙發底下,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舉一動早被樓上的一隻眼睛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