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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忠兄弟的對面站著毛小鵬。
毛小鵬臉上的白團發癢,連日的壓力和勞累令他白癜風的瘙癢症狀加劇。他忍著不去抓,再次勸姚忠:「姚忠先生,姚玲玲已經醒過來,出重症監護室了。事情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好的方向?」姚忠雙眼泛紅,「玲玲是醒了,可她傷到脊椎,下半身癱瘓啊!她才十六歲!你跟我說這叫好的方向!學校還我一個健全的女兒!」
第16章 民工講的□□案
徐儀清震驚:光顧著姚玲玲醒來,卻忘了一個人從7樓跳下來,活下來也會有後遺症。
「醫生不都說後續治療跟上,有康復的希望嗎?」毛小鵬打起精神安慰姚忠,「上週五學校承諾過給玲玲教職工捐款。現在款項已經打給二院了。」
「康復治療最保守六七十萬!你們整個學校才捐二十二萬!加上墊付那五萬,二十七萬哪裡夠!」姚忠說,「我們在水滴籌收到的匿名捐款裡,最大的一筆都有5000元。」
徐儀清想:那筆是梁妍老師捐的。
「玲玲是自殺,學校只能進行人道主義捐款,並不能硬性賠償多少金額。」毛小鵬又抓了抓白癜風團。魯能校區600多位教職工,二十二萬中的十二萬元捐款是靠人均200多元攤派下去的。教職工對他未必沒有怨言。
「她怎麼會自殺?」姚忠一腳踢到校門上,門哐當一聲,「玲玲乖巧又上進。她在學校住讀,不曉得學校如何收拾她,才把她逼到死路上!」
「姚先生,別動手,這麼多學生都看著的。」旁邊的年長警察開口,「我說句公道話,在警方瞭解的資訊裡,玲玲是因為九月的月考考差了,和你們吵一架才去樓頂的。」
姚忠說:「她是競賽生!月考成績差無所謂!我和她媽在電話裡叫她努力而已。只要拿到奧賽國獎,她高考過重點線就可以上北大的。她不高興我們催她,才和我們吵了一架。」
「可姚玲玲的數學並不好。」毛小鵬說,「你們關心過她的成績沒有?我查過她的成績記錄,從初三開始,她的成績一直中游,原本連本校高中部都考不上。」
「我們知道!玲玲是靠數學奧賽直升的清北班。」姚忠說。
毛小鵬說:「但九月的摸底月考,她的數學才116分,單科六百多名。」
徐儀清的入校摸底考都不止這個分數和排名。他想:水滴籌上說姚玲玲是張成軍副校長選拔的數學奧賽苗子。她的數學底子怎麼會比自己都差?
「毛老師,月考數學差跟競賽有什麼關係?」姚忠吼起來。
「我只是說你們對自己女兒的瞭解不那麼夠。或許對她的期待值太高,才釀成這個結果。不用全部找學校的原因。」毛小鵬不想跟他對吼,放緩語氣問,「你在走讀生的放學時段,叫來工友堵門拉橫幅。警察同志也在,你要幹什麼?」
「以前的同事自願來幫忙。玲玲不僅是我們家的驕傲,也是廠裡的小名人,大家都很喜歡她。」一旁的褐夾克衫姚勇替侄女開口。
「毛老師,你覺得我們來那麼多人,難道是為了敲詐學校嗎!我不想靠她的癱瘓發財!」姚忠努力交涉,「她媽現在都還在醫院陪著她。玲玲是我唯一的娃娃。老家的人都叫我追兒子,但我只打算好好養她一個女兒。五年前,你們學校拆遷到建設廠的家屬樓,我們家是最後一批拆遷戶。我們沒和開發商叫板,只要了一套商品房和一個初中指標。有人當時出兩百四十萬買那套商品房。我們家親戚勸他媽賣了商品房,換個位置差點的房,還剩一半養老。為了讓玲玲讀書,我都不准她媽媽賣!我和她媽媽吃過沒文化的虧。下崗的時候,我們簽字領錢稀里糊塗,看不懂那些條款。下崗之後,我們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打零工。所以我不要我女兒再吃這種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