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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已經回神迎了上去,聲音裡滿是欣喜:&ldo;小公子!您可回來了!&rdo;
雲稚沒應聲,只仰頭看著門口高懸的喪幡,良久他垂下眼簾,回身從馬背上卸下個還在滴血的看起來沉甸甸的包袱,面無表情地扔在地上。
門房瞪大了眼睛,想要上手去撿,又覺得上面的血跡實在是有些可怖:&ldo;這,這是什麼?&rdo;
&ldo;人頭……&rdo;
雲稚說完,輕輕合上眼睛,力竭一般伴隨著門房的驚呼聲摔下了馬背。
&ldo;!!&rdo;李緘本想看看這雲小公子到底是什麼情況,沒想到剛邁出府門就趕上這麼副畫面,下意識搶了兩步,到底沒來得及,人到近處時雲稚已經倒在馬下,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青石磚上還殘留著未融化的積雪,光是站在上面,都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氣。
李緘幾步上前,將人扶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雲稚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雪白的狐裘上有幾道明顯是利刃劃過的破口,斑駁著重重血跡。
李緘皺了皺眉,撥開狐裘檢查了一下,左手手臂、右肩、後背都有創口,看起來十分猙獰,有幾處上面還有草率包紮過的痕跡。
但還好都不致命。
門房被這突然變故整個驚在當場,人明明在近前卻不敢伸手,束手無策地蹲在跟前,眼巴巴地看著:&ldo;小公子!這是怎麼了!&rdo;
&ldo;還不去叫人!&rdo;
李緘伸手推了他一把,門房才如夢初醒一般大呼小叫地往府裡跑去。
雲稚仍昏睡著,無知無覺。
&ldo;雲公子,雲稚!&rdo;
李緘喚了兩聲,意料中沒得到任何回應。
他垂下眼簾看著雲稚的臉。
從上次見面到現在也不過幾日,這人瘦了整整一圈,兩頰上原有的一點嫩肉消退的無影蹤,先前白皙稚嫩的少年此刻無比虛弱狼狽。
大抵是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太過深刻,那滿臉斑駁的血跡格外礙眼。
李緘突發奇想,說不定拿面銅鏡過來照照,這人立刻就能從昏死中醒過來,掙扎著擦乾淨臉上的血。
這麼想著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在懷裡摸了摸,卻沒找到錦帕,索性撩起衣袖,用中衣的袖口一點一點擦拭血跡。直到露出那張因為失血而顯得過分蒼白的面孔。
李緘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忍不住心生感慨‐‐這雲小公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副好皮囊,都這副模樣了,依舊難掩眉眼精緻。
不遠處有腳步聲傳來,原本守在靈堂的陳禁最先趕到,迎面瞧見渾身是血的雲稚昏迷不醒地靠坐在李緘懷裡,加緊幾步搶到跟前,瞧著那滿身的血卻又下不去手:&ldo;怎麼傷成這樣?!&rdo;
&ldo;血大都不是他的……&rdo;李緘垂眸看向懷裡,&ldo;身上有幾處傷,但不嚴重。&rdo;
陳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視線落到雲稚身上,還是忍不住蹙眉。
&ldo;最好還是請個大夫過來……&rdo;李緘抬頭,&ldo;天寒地凍的早點抬進去。&rdo;
陳禁神情複雜,到底擔憂雲稚的情況,也沒再多言,一面吩咐人去請大夫,一面帶著其他人小心翼翼地將雲稚抬進府裡。
短暫的喧鬧過後,街巷上又重新歸於寧靜。
李緘從地上爬起來,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土和浮雪,回身看見方才雲稚丟下那個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