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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們的區別。
眼前的這片海即便映在沈流雲的眼底,也始終無法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一絲一毫的印象,像一隻掠過海面卻未曾驚起半絲漣漪的鷗鳥。
他聽見自己的身體裡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
認命吧,沈流雲。
沈流雲撿起邊上的一根樹枝,在細沙上隨手畫了個圓,邊畫邊問應春和:“畫畫有沒有讓你覺得痛苦過?”會有嗎?
應春和這麼熱愛畫畫的人,也會因此感到痛苦嗎?
出乎意料的是,應春和告訴他,有過,並且不止一次。
接下來,應春和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講夏天的難捱,講畫畫的痛苦,講大腦好像生了鏽,手好像出了故障,講自己只會生產出一堆垃圾。
聽完這些,沈流雲沉默了許久。
藝術創作的道路上,苦厄比比皆是,沒有誰比誰幸運。
可那空白畫布鑄就的牢籠,困囿其中而不得掙脫者實為寥寥。
如數看去,皆為天才,也唯有天才受困於此。
遠處,有一隻鷗鳥盤旋於海面上。
沈流雲想起聞星曾在他心情不暢時,教他如何模仿鳥的鳴叫,併成功引來幾隻小鳥。
彼時,他抬起頭看向那幾只鳥,不以為意:“這是什麼意思?”
被問到的人對他眨了下眼睛:“代表小鳥對你的祝福。”
太過天真的話,明明是人為招引,祝福又從何談起?
如今,他笨拙地學著聞星教他的方式,呼喚遠處的那隻鷗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學得不像,那隻鷗鳥一直沒什麼反應。
就當他快要洩氣時,那鷗鳥滑翔一樣俯衝而來,正正從他的頭頂飛過。
柏林半夜忽然下起暴雨,聞星聽著窗外的雨聲,愣是一夜無眠。
來德國已經快有兩個月,聞星對大部分的事情都適應良好。
給他授課的教授是個紅鼻子老頭,博學耐心、風趣幽默。教授的治學也十分嚴謹,對每個人的要求都極為嚴苛,很少有人能夠達到他的標準。
平時上課,聞星聽的最多的就是“wen,可以做得更好一點嗎”。
好在,壓力與收穫成正比,聞星不覺疲累,將生活填得充實滿足。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落地柏林的那周,他沒有留充分的時間給自己倒時差,導致他的睡眠質量持續下降,長期少眠多夢,一晚上能睡三四個小時已經算是情況好的了。
窗外雨聲漸歇,天已大亮。
聞星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床,往陽臺走去,想把窗戶開啟給屋子裡通通風。
意外的是,窗戶外的窗臺上蜷縮了一團溼漉漉的物體。那物體在冷風中瑟瑟發抖,眼見著就要往下掉。
聞星驚訝地湊近了看,發現是一隻小鸚鵡。
他迅速開啟窗,小心地用手捧過小鸚鵡,將它帶進了客廳。
上網搜了搜急救方法後,聞星找來一條毛巾墊在小鳥的身下,再用吹風機的小檔風慢慢地給小鳥吹乾被雨水浸溼的羽毛。
小鳥的羽毛基本吹乾後,聞星用礦泉水瓶的蓋子倒了一點溫水,放在它的面前。
小鳥看上去體力恢復了一些,湊到瓶蓋邊喝起水來。
聞星拍了兩張小鳥的照片發給房東太太,拜託對方問問附近有沒有人家裡養的鸚鵡弄丟了。
小鳥喝完水,細聲細氣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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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星放下手機朝它看去,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注意到它右邊的翅膀似乎有些抬不起來,可能是受傷了?
他趕緊去找來一個大小合適的保鮮盒,在裡面墊好毛巾,輕輕地將小鳥放進了盒子裡,再抱著盒子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