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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的光芒投射在蘭兒蒼白的臉上,形成微微顫動的光影,使她在睡夢中不安的表情看來更加脆弱。
赫連傲雙臂抱胸的坐在一旁,兩眼直直的瞪著她,心緒複雜。
他知道自已不想看到她哭泣;他向來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所以他總是叫她閉嘴。
但看到她強忍著淚水,他心中並未好過到哪裡去。
他沒有忽略剛才當她一看見他時,先是反射性的閉緊了嘴,然後才昏了過去。他要的並不是這樣,他從來都不要她在他面前強忍著,然後跑去躲起來偷偷的掉淚。
赫連傲煩躁的皺起眉,他從來沒有那個意思,他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她掉淚而已。
因為她的淚總是能輕易挑起他慌亂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
他一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人,所以他才以惡意的言詞、暴躁的脾氣來掩飾自己的心慌,說出像“不準哭”這樣強人所難、荒謬可笑的話語。而他萬萬沒想到,她真的盡力去做到了,而且還造成如今這樣越來越糟糕的局面。
多年後的今天,他依舊不知道要拿哭泣的她怎麼辦,所以剛剛只能僵站著,現在也只能坐在這裡守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嘖,真是的。懊惱地瞪著她臉上的淚痕,他甚至有些不想她清醒過來,以免她要是又哭出來,會讓他再度慌得說出口是心非的惡言惡語,讓情形越變越糟糕。
冰涼的夜風溜進窗內,窗外掛著一輪碩大的黃月他的視線從她絕美的玉顏往下掃至細瘦的手腕。
好瘦。他在心底評斷,對她的瘦弱感到有些不悅,想起剛剛抱她回來時,她輕得像柳絮似的,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幾年前,他常常揹著她回家!當時還覺得她有點重量,如今不知是他力氣變大了,還是她越來越瘦,他現在只要一隻手便可以將她整個人抱起。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兩人注意到了男女有別,他不再揹她,而她雖然還是整天跟著他,卻也不再像個麥芽糖似的黏在他身邊,而是遠遠的跟著,在他需要時,才上前遞上手巾茶水或是幫他處理一些雜事。
大概是同一個時期吧,他發現了她似乎越來越堅強。以往她光看到陌生人便老躲在他身後,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角,聽到稍大點的聲音便驚恐地撫著心口,一副嚇掉半條命的模樣,但現在她卻敢一個人出客棧走到大街上,而且也改掉了愛哭的習性,沒了眼淚。
他扯扯嘴角,或者應該說他以為她沒了眼淚,其實她是跑去躲起來偷哭。
現在一回想起來,他才驚覺難怪有時候她會突然消失個幾刻鐘,原來是不敢在他面前掉淚……一想到這裡,他的下巴就不由得繃緊。
他不喜歡這個樣子,他也不喜歡她老是一副小媳婦逆來順受的模樣,好似欠了他幾百條人命似的。可是他雖然不願意她這樣,卻不知道該如何改善兩人之間的關係。
赫連傲不安的動了一下,手肘抵著椅把用手掌撐著下巴,胸前衣裡的東西因這個動作而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他忙伸手壓住,以免它再碰撞發出聲音,兩眼則緊張的看著她,怕她會因此清醒。
過了一會兒,他見她沒動靜,才暗暗鬆了口氣。
見鬼的,真不知道他當初買這東西幹嘛,當真是鬼迷心竅了!
赫連傲在心底兀自叨唸幾句,有些後悔當時的衝動。但買都買了,現在這情況也不適合給出去,丟掉好象也不是很好,但他一個大男人帶著這個……真他XX的!
桌上的燈油燒盡,屋內登時陷入黑暗。他在沉靜的夜裡,繼續瞪著那個仍然不省人事的人兒,守護著她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蘭兒及赫連傲偕同陳大夫一起為那不知名的小姑娘舉行了簡單的葬禮,將她葬在後山。
蘭兒燒了些冥紙給她,那一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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