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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當時根本接近不了賀蘭霆的房間,怎會知道得那麼清楚。
她猶豫道:「沒,沒有。」
樊懿月抽氣著,忍痛道:「扶我起來,我要親自去找他。」
婢女:「可是夫人,你已傷到筋骨,御醫說過不宜下榻走動……」
樊懿月白著臉,這麼一小會的動靜已經讓她疼得額頭冒汗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付出這麼大代價換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館驛的琴聲在顧行之耳邊響起,他走至房門的腳步一頓,恍然想起了也會彈琴的崔櫻,三嫂送了她一把南音,卻始終不見她在人前展示過。
想到她,顧行之複雜的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漣漪。
他對崔櫻從未生出過其他感情,沒有喜歡,只有暗地裡的不滿和厭棄。從前,他對她也是維繫著表面上的溫柔親和,才讓她誤以為自己對她有意,那時顧行之也不是沒感覺到崔櫻心悅自己。
但心悅他的人太多了,奢想留在他身邊的人也太多,就算是和他定了親的崔櫻又如何,他不過憑著俊美的外貌,假意溫柔一些時日,就讓她一心一意認定了自己。
後來他們當中發生了點事,她知道了自己風流的本性,還知道了妙善和他的關係,一開始雖不能接受,後來不知為什麼還是妥協了,顧行之便當她是為了兩家的關係才認命了。
她不鬧了,顧行之對她態度漸漸就好了許多。
接著赤侯山的事情發生了,他把她留在了野獸出沒的深山裡,本以為她會活不下去,結果當日看到的一幕,到現在都還深深的烙印在顧行之的腦海里。
印象中軟弱嬌貴,還身有殘缺的崔櫻,在他跟前展現出了從未見過的一面,她守著他的下屬,有情有義,並非視人命如螻蟻。她獨自存活下來,意志堅強,不輸給大部分男子,打破了他對長久以往保守不屑的印象。
曾經的嫌惡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愧疚歉意,還有一種更為複雜怪異的心理,那種感覺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崔櫻。
想跟她說說話,想和她待在一起,當她一出現,目光就會不自覺地追隨過去。
就像現在,僅僅是聽見一道琴音,崔櫻的身影就能浮現在他腦海里,停在門口的顧行之還不能夠理解這種現象到底是什麼原因,他最多將其歸類為,是對崔櫻的歉疚而引起的。
今日出發一路騎行,顛簸不停,不知她可有受傷。
因身邊女子眾多,顧行之多少也有了解女子和男子騎馬的區別,她怕是不習慣乘坐他的馬鞍,一路下來不曾抱怨過半句。
若是換作妙善或是其他女子,早已在不舒服的時候朝他撒嬌,討他歡心憐愛了。
只有崔櫻,按照她的性子,大概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想到此,顧行之心思一動,腳步直接調轉,朝崔櫻的住處走去。
屋內行雲布雨,未曾收住。聽見侍衛阻攔的聲音,處於顛簸中的崔櫻渾身一個激靈,也同時讓賀蘭霆凜冽的眉峰皺起。
他讓她稍微直起來坐好。
然而動作太慢,賀蘭霆乾脆翻身帶著她動,就連屋外來人了,他也並不在意。
倒是崔櫻微微清醒過來,推拒著賀蘭霆的胸膛,淒淒地道:「來,有人來了。」她好像聽見了樊懿月和她婢女的聲音,就在附近。
「曦神。」
崔櫻承受不住地央求,她已經去了兩三回了,賀蘭霆這還是一次都沒有,她不由地將腿收攏得更緊,而每當她這麼做時,賀蘭霆就會更加兇悍地懲罰她。
樊懿月強忍著腰脊的疼痛,讓婢女找了幾個力氣大些的僕人將她抬到賀蘭霆的住處附近,隔著一丈之遙的距離,侍衛走過來,勸說她不要再靠近。
「張夫人,太子有令,任何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