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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懸空的寺廟,中間是供奉神佛的廟堂,裡面香燭閃爍,煙霧繚繞,兩邊各有一處廂房,想必是僧侶歇息打坐誦經的地方,這個三合院似的結構,中間有一口八角井,借著盔燈往裡一看,水波粼粼,水面很淺,井邊支著一口大鍋,慧根看到有水,眼睛也亮了,想必水囊裡的水也不多了。
老者領我們進了寺廟旁邊的一個房間,本來一盞油燈,因為我們的到來,小沙彌又點上了一盞,房間整潔,除了桌椅茶具,筆墨字畫,牆上的掛畫,幾乎別無長物,小沙彌忙著提壺續水,倒茶,這小沙彌約有十六七歲,剃髮形,雙眼微眯,笑容謙和率真,口小唇薄,滿臉稚氣。
九爺還了禮,分賓主坐下,九爺說道:「我們原本邙山附近的商家,路過此地,多加叨擾了,不過仁兄,此山既然是臥佛山,此廟想必也就是臥佛廟了。」
老者說:「正是,這廟建了有一千多年了,和這臥佛是一塊建的。老衲法號圓空,當年建議在這臥佛背面建廟,正是老衲的主意。」
我勒個去,我差點沒從凳子上跌下來,孫雨鶯也睜圓了眼睛,廟是這妖衲倡議建的,這廟就一千多年了,這圓空的歲數少說也有一千多歲了,倒是九爺,談笑自若,彷彿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超級老壽星的話。
九爺說,這臥佛廟附近人丁不多,前來進香的香客想必也不多,能延續這千年的香火,想必法師一定是高人。
圓空笑道:「施主此言差矣,這老山老林人丁固然不多,但是在我佛看來,芸芸眾生,走獸飛禽,皆有靈性,我佛一視同仁,每年每月的祭拜之日,熙熙攘攘,客滿為患,善男信女、徒子徒孫,來自四面八方,香燭紙馬,都幾乎無處擺放,只是可惜當初廟宇建的太小了,老衲趁有生之年,還想再造廟宇,廣受門徒,讓臥佛山的香火更加鼎盛。這也是老衲最後的心願了。」
黑子坐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沒人搭理黑子,黑子也顯得心不在焉,目光轉向了房外,從廂房的門口向外看去,可以看到廟堂前面掛著四盞大燈籠,黑子用強光一照,燈籠立刻詭異的顯示出紅彤彤的顏色,黑子把電光調暗的時候就顯示出黃白色,接近人的面板的顏色,尤其是看到燈籠下面有張貼紙,黑子的手忽然哆嗦起來。
黑子說:「圓空法師,這燈籠造型不錯,不知是出自哪位高手的手筆。」
圓空笑道:「小師傅過獎了,這燈籠正是老衲親自做得,燈籠倒是好做,只是這材料難得。」
九爺說:「做燈籠要用什麼材料,竟然如此難得?」
圓空說:「老衲做燈籠只用一種材料,就是新鮮的人皮。若是在陸地上,倒也不難取得,只是在這邙山深處,人跡罕至,所以才說材料難得。」
九爺似乎心情很好,饒有興趣的問:「圓空法師,做燈籠為什麼要用人皮,人皮又有什麼好處?」
圓空說:「燈籠是用來照明的,當然要選用透明性比較好的材料,我反覆比對了很多材料,才發現人皮通透性最好,所以這些年就這麼延續下來,一直用人皮做燈籠。如果施主有興趣,不妨參觀參觀老衲做的燈籠。」
九爺說:「這主意不錯,我倒要看看圓空法師的手藝如何。」
圓空領著我們來到廟堂,廟堂的簷下,一溜掛著四個燈籠,圓空鬆開掛繩,四個紅燈籠便降到了跟前,九爺拿起燈籠,用手摩挲著,我和孫雨鶯、黑子趕緊聚集過去,顧雄沒過來,遠遠地注視著我們,令我們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九爺翻看了燈籠下面的貼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
本燈籠獻皮人楊三。
九爺的手哆嗦了一下,臉色為之一變,當然,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圓空的眼睛。
該來的終究要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不知道在這瞬間,九爺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