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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已過去許久,崔櫻留在了崔珣房裡休息。
等她睡著了,坐在桌案前的崔珣才放下手裡的書卷,走到床邊給她捻了捻被子,然後走出了房門。
沉璧在外面等候多時,見他出來,二人走到幽靜的地方交談。
沉璧道出經過,「顧府君避開耳目,偷偷翻牆去了女郎那處,後來被女郎親自送走,之後就來了大郎這裡。」
崔珣面色晦暗地問:「他把阿櫻當什麼人。」
他跟顧行之說過不要打擾她,結果下一刻他就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他自己行徑下作就算了,為何還要輕賤他阿妹。
怪不得阿櫻不願意再待在她房裡,大概是顧行之去過的地方,臭不可聞,才過來他這裡。
夜沉如水,侍女輕輕敲門,三下,一輕兩重,然後推開房門。
裡頭高大的背影坐在凳子上,面前的茶水已經由熱變涼,侍女跪下來稟告,「貴女她在崔大郎君的屋裡歇下了。」
等了許久的賀蘭霆面色冷凌,忽然,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
破碎的聲響讓人心裡畏懼震顫,侍女將頭磕在地上。
怎麼,現在她已經避他如蛇蠍了。
崔櫻這晚算不上好眠,她對崔珣說的怕黑,也並非全是藉口。她夢裡忘不掉赤侯山上發生的事,夜色於她來說,已經為她心裡蒙上了一層陰影,所以她不想讓侍女將燈吹滅,在有光的地方,她才能睡得安心。
白日崔櫻回到她的院子裡,果然沒有再看到賀蘭霆的身影。
她昨晚的確是故意跑到她兄長住處去的,為的就是避開再跟賀蘭霆糾纏之前的話題,她隱隱有預感,再待下去,或是送走顧行之再回去,會跟賀蘭霆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情況。
而不見他,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逃避的方式。
崔櫻開始在崔珣院子裡養病,顧行之很難進來,除非崔櫻自己走出去,而那天之後,賀蘭霆也沒再來找她,崔櫻浮亂的心思逐漸平靜下來。
落繽也在等下床之後,頂著頭上包紮的傷口就迫不及待回到她身邊陪伴她,至於照顧崔櫻的細活粗活就由青荇等侍女代勞了。
崔櫻傷口漸好,京畿傳來命令,召太子回去。
留在行宮裡的人也準備離開這裡,落日黃昏,行宮大殿裡再次舉行了一次晚宴,過了今晚,明日就都該起程了。
崔櫻坐在鏡前上妝,臉上抹了淡淡的胭脂,唇上也擦了一層嫣紅的口脂,她臉上的傷已經細微得看不見了,整個氣色在裝扮下變得越來越好。
崔珣在外面等著,也不催促她。
崔櫻打扮好後,崔珣回頭轉身,眼前一亮,「阿櫻。」
「阿兄。」
崔珣:「你現在瞧著,燦若晚霞呢。」
崔櫻羞澀地垂下眼眸,崔珣和她走出庭院時,路上頻頻扭頭看她,崔櫻不好意思地道:「阿兄,別看了,仔細腳下的路。」
崔珣許久沒看見這般有精氣神的她了,心裡就是為她高興,甚至為了逗得崔櫻興致高漲,故意目不轉睛做出一副傻樣,以至於崔櫻一語成讖,在如意門的拐角處,差點撞上了人。
「阿兄。」
「夫人。」
崔櫻驚駭呼道,樊懿月彷彿被崔珣的身影嚇住一樣,不慎崴腳,向前撲去。
崔珣餘光瞥見,面色一變,往後撤退的腳步改變了方向,上前接住她,樊懿月重力朝下,只聽一道沉沉的悶鈍的聲響,崔珣被她壓倒在地上。
眾人趕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分開他們。
樊懿月被扶起身後,臉色蒼白驚惶,她定睛一看,認出崔珣,「是你。」
崔珣也認出她來,他歉意地拱手道:「對不住。」
樊懿月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