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夫(第1/3 頁)
今天我要說的,發生在2001年了。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跟師父出單。
我師父在多年前結識了一個藏族朋友,叫木多桑其,他是往返在康巴地區,以販賣唐卡和蟲草為生。不算老實,卻是個非常虔誠的藏傳佛教徒。他有另外一個漢人朋友,成都人,常年在色須開藥店賣藥。
這個漢人老闆便是這次的僱主。我跟師父是從西寧一路顛簸著過去的,那時候滇藏設了關卡,路也不好走,花了不少時間。這一路上除了跟師父閒聊外,我算是第一次被如此雄壯的高原美景深深震撼。
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非常熱情和樸實,我們下車休息的時候,素不相識的人們會給你端來酥油茶,我們掏錢要給他們的時候,他們笑著擺手,雖然言語不通,但我想這份誠摯卻十分打動人。
那一路我絲毫不覺得壓抑,反倒是有種暖意。到了藥店,店老闆一把握住我師父的手說,常聽木多提起你,你們可算來了。隨後老闆跟我們講了這次的事情。
老闆的表弟,跟他一起做藥生意,前幾年紮根在當地了,娶了個漂亮的藏族姑娘。結婚後媳婦的孃家出了怪事,孃家另一個大女兒的丈夫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於是村民們開始傳言,有人說是讓狼給吃了,有人說逃出國了,亂七八糟什麼都傳。
大女兒久慮成疾,成天茶不思飯不想。自己折磨自己,說是菩薩在懲罰她。家裡的孩子整天都哭,蟲子老鼠成災。表弟曾跟他們說起他哥的朋友的朋友是幹我們這個的,於是人家就拿著錢來藥店請老闆幫忙了。
店老闆說,雖然我們看藏族朋友挺窮,其實根本不是這樣。國家每年除了免費發放牛羔羊羔外,還讓他們的孩子免費上學。此外還補助每家不少錢。他們那邊土很薄,種不了太多東西,於是就圈山放牛,冬天去山裡採松茸,夏天挖蟲草,一年下來收入還是很可觀的。
只不過他們的錢全都捐出去修廟敬佛了,所以才感覺那麼窮。這次人家帶著修廟的錢來找到我,我就不得不請你們來幫忙了。師父聽完後,把我拉到外面抽菸,師父跟我說,這次咱們遇到麻煩事了。
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這次是要對付什麼。或者究竟是不是該我們管的事情。回到屋裡,師父跟老闆說,能不能帶我跟我徒弟去一趟她們家。
老闆先是給他表弟打了電話,沒過多久表弟就開著一臺麵包車過來了。一路上表弟的老婆都在跟我們說些我們聽不懂的話,表弟翻譯差不多就是拜託了,感謝了,這樣那樣了的話。到了孃家,那房子還算挺氣派的,有個很大的院子,兩層樓,窗戶的輪廓是黑色的梯形,間隔些白色的格子狀的東西,窗臺上放著塊碟子樣的石頭,密密麻麻刻了藏文。
門頭上掛著羊還是牛的頭骨,地上全是核桃樹枯萎的樹葉。師父說大概這邊民風就是這樣吧,可我卻覺得和我生活的環境相差太遠。
進屋後,表弟媳婦帶著我們去看她姐,這個可憐的女人躺在一個小床上,說是床,又不太像。更像是一張太師椅加長版,上面也五顏六色的畫滿了佛教的畫。女人看上去很虛弱,見我們到來,也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表弟目前充當翻譯,我們互相一問一答間,師父也漸漸明白了這次遇到的是什麼事。隨後我們出了屋子,師父讓表弟告訴弟媳婦,找她姐夫這個事挺困難的,讓她們家先把家裡大掃除一次,弄乾淨,然後找了件姐夫的衣服讓我們帶走。
師父說,今天給不了大傢什麼答覆,先散了吧。我們得準備點東西,明天再說。於是當天下午我跟師父穿梭在色須縣城各個商店,買東西。
買了蠟,獸骨,香油,刀,隨後我們找了家旅館,挺不好找的,還髒亂差。
師父關上門跟我說,找人是最麻煩的,而且還只能找出這人是否還活著,找